第27章 情绪_他吻(阿司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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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情绪

  门铃没坏。

  卖门铃的商家很确定。

  “失灵。”林夭笑着说。

  “不可能,好好的,我这里的门铃质量,能用十年不坏,而且你也刚买没多久,你看这线也没有接触不良,我给你试了多少遍了,一次失灵都没有。”

  店家斩钉截铁,举着门铃手舞足蹈。

  总之,没坏,不退不换。

  林夭把门铃拿回道谢,转身把东西从车窗丢进去,再绕道驾驶座坐下,她手搭在方向盘上,望着前路。

  她点了烟,靠着车门深吸一口。

  薄荷味充斥口腔,她想起什么,指尖跳了跳。

  江意禾打电话来,手机连接了车子的蓝牙,林夭直接按了接通,音箱传出江意禾的声音。

  “林夭,最近忙吗?”

  “还行,项目快收尾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意禾笑吟吟地问,开朗而阳光。

  林夭感觉冬天的冷风从车窗缝隙灌入,“你生日。”

  “亏你还记得,你今年回来吧,往年江嘉屹在你都不回,今年就我一个,你怎么也得回来了。”

  “行。”

  林夭没再拒绝。

  “你忙,我帮你订机票。”

  “可以。”

  电话快挂的时候,林夭鬼使神差多问了一句:“江嘉屹这些年有交女朋友吗?”

  对面顿了一下,笑道:“女朋友?我觉得他快得道成仙了,他哪里需要女朋友,每次给他介绍都挑三拣四的,我觉得他要孤独终老。”

  林夭望向车窗外,有痴缠的情侣走过,一方娇嗔一方温和,她说:“不至于吧?”

  “说起来荒唐,每次他推三推四的时候都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一次给他介绍个漂亮的,他居然说眼睛有点像你,所以不喜欢。”

  “我问他哪像,我觉得不像啊,你眼睛比那个女孩子好看一点,结果他说什么,他说眼里的绝情最像,没意思。”

  林夭哑口无言,良久问:“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也两年了吧。”

  江意禾想起什么又接着问:“你呢?你有没有交男朋友?这次顺便带回来给我看看啊。”

  “没,我也觉得谈恋爱没意思。”林夭淡笑。

  “你那病还没好吧?林夭,我觉得你真的要吃药了,心理病也是病,我看你是越来越严重了。”

  林夭呼了口烟,烟雾中眯起眼,忽然拐了个话题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5页“你觉得江夏知说的话可信吗?”

  江意禾警惕起来:“江夏知去你们那了?”

  “嗯。”

  “疯子!我怀疑她有点狂躁症。”

  “可信吗?”林夭看向被丢在副驾驶座上的门铃,声音低哑。

  “疯子的话你觉得可信吗?”

  江意禾声音沉了沉。

  林夭不清不楚笑了声:“也是。”

  五年了,她曾经动心的感觉也忘得干净,现在和他只剩下陌生。

  更别说他了。

  五年时间念念不忘。

  这需要多确切的爱。

  啪的一声。

  红色的桌球滚进洞里,细长的杆子晃了一下,收回到江嘉屹手中。

  他面无表情抿一口酒,随手把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目光盯着最后的黑八。

  “你不累的吗?打了一晚上,通宵我的天,出了大学之后,我就没通宵过了,你怎么这么能熬啊。”

  单间的包厢,张离歪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杆子已经被他随手丢到一边。

  说是一起打,其实一整晚几乎都是江嘉屹自己一个人在打。

  受到什么刺激似的,打完一桌又一桌,不知疲倦。

  还破天荒喝了酒。

  他看过去。

  屋内暖气很足,江嘉屹脱剩一件白衬衣,衣袖被他卷起到手臂,他在冷白的灯光中晃动,烘出一身酒意。

  一晚上没说话了。

  像个打球机器人,眉眼冷锐像刀,盯中哪个球,哪个就得死。

  受什么刺激了?

  “阿屹?”张离受不了了,“我女友夺命call我,我得走了。”

  江嘉屹没反应,似乎酒喝多了,微微歪了身子靠在球桌边沿,杆子一击,啪,黑八球利落进洞。

  一场又一场,结束。

  他收起杆,重新去捞洞里的球,准备下一场。

  “我真走了啊。”

  张离一边起身一边看过去,忽然发觉江嘉屹抬了头,朝着包厢门口。

  一道深黑色的身影晃入江嘉屹眼中。

  丝绒吊带长裙,头发披散,带点儿勾勾绕绕的卷,几缕擦过冷白的肩膀勾在锁骨前。

  一张冷清的脸。

  浓郁的黑越发衬得她白的发亮,晃眼。

  林夭抱着刚刚脱下来的大衣,疏懒倚在门口。

  江嘉屹对张离说:“你可以走了。”

  张离连忙走到门口,对林夭道:“林摄影师,这人拜托你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2页/共5页说罢,人一溜烟消失在会所门口。

  林夭顿了顿,没进门,隔了老远的距离对江嘉屹说:“我老板生日,在旁边办派对,里面太闷,我出来透透气。”

  谁知道透着透着,就看见这房间里的江嘉屹。

  想着上来打个招呼。

  还没走近就闻到这屋子的酒气,浓郁得像划不破的夜色,一闻便知不是两个人的量,张离明显没喝,都到江嘉屹嘴里了。

  他喝酒不上脸,面色还是白的,他低了低眼,给球杆顶擦上巧克粉,淡声道:“会打吗?”

  林夭说:“不太会。”

  也没打算打。

  他黑沉沉的眼睛望向她:“随便打打。”

  “我——”

  “过来。”

  他声音低下去,有点压迫感。

  林夭后半句拒绝的话卡在嗓子里,只好走进去。

  没走两步,听到他低哑的嗓音:“关门。”

  ——关门?

  他平静地笑了笑,像解释:“外面吵。”

  聚会的人很多,吵杂声滚入,乱了室内的安静。

  林夭看他一会,转身关上门。

  江嘉屹把球杆给她。

  林夭不太熟练地握着,看见他眼神示意。

  “打这颗。”

  他用球杆指了指其中一个黄色的球,就在洞口。

  林夭倒也见过别人打,便握着球杆弯腰,生涩地对准白球。

  头发如瀑散开,从颈背滑落,垂到胸前,露出光洁的脊背。

  她穿了条露背的长裙。

  略一弯腰便有些松散开,蝴蝶骨干净分明,她微微一动,发梢扫过后背。

  有点痒。

  江嘉屹淡淡垂眼,从她脊背上似有若无略过,哑声道:“打。”

  林夭顶了杆,啪的一声,打歪了。

  她无奈起身,正要讲话,忽然发觉江嘉屹就站在她身侧,酒气夹着薄荷的香卷进,围拢了她。

  气息重了几分。

  很近的距离,多了那么点儿危险。

  江嘉屹不知道从哪捞来一小把白色粉末,拽过她的手,洒在上面,他指尖从她掌心抚过,替她涂开。

  他侧垂了眼,半阖眼,晦暗不明,看不清眼底情绪。

  动作很细心。

  暗火在跳跃。

  分明还没到夜晚,已经有了夜晚的浓稠。

  林夭感觉掌心发痒,想抽走,被他死死扣住。

  “镁粉,防滑,再试试。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3页/共5页”

  他适时地松开手,只是身子紧跟着一侧,手臂从她前方绕过,手臂线条干净利落。

  距离又近几分,分毫之间。

  近得,几乎她抬一抬眼睫,就要担心睫毛会扫过他的脸。

  他干净的气息擦过她颈脖,带起一阵燥热。

  指尖挑起白球,重新放回她面前。

  林夭说:“不打了,我不太会。”

  她本想侧过头跟他讲话,谁知道一转脸跌入他的垂下的视线里,不冷静的、无法克制的。

  他靠得很近,超过了社交安全距离。

  就那么半垂了脸,呼吸勾绕。

  不知哪来的火光摇晃。

  心驰也跟着晃动。

  萦萦绕绕的香飘向她,像酒,醉了又醉。

  有无尽的压迫感、侵略性。

  林夭心里微沉,倏然而来的紧张。

  他目光越低;

  呼吸越低,唇也跟着低下去。

  缓慢的、凝固的。

  气氛似乎就到了,他要吻她,没有要商量的意思。

  不像以前,还给她机会拒绝。

  ——做梦。

  然而,在分毫之一瞬,林夭侧开了脸,他只碰上她脸颊。

  温热、柔软。

  林夭眼睫颤了颤,他没退开,良久后就这么贴着她的脸颊,扯了扯嘴角笑了一声,滚烫热气喷洒,钻入她每个毛孔。

  江嘉屹的笑没有笑意,气息是热的,却压不住冷。

  他问:“我有这么差吗?”

  含糊不清的情绪隐隐压不住了。

  他拉开距离,死死凝视她,许久,他压着嗓子追问:“我至于这么糟糕?”

  林夭抿直了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年前,你为了躲我连夜改机票,躲了五年,问都不问一句,你他妈是不是太狠心了?”

  哐当一声,他丢开棍子,眼底猩红,近乎咬牙切齿。

  真他妈要疯了。

  林夭下意识要开口说话。

  他冷笑道:“我需要的不是解释。”

  她闭上嘴。

  静了好久,心跳与心跳并不同步。

  江嘉屹没再说话,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化作一片空白。

  时间干耗着,伴随了喘气声。

  有人敲门,像特意来救场,来的如此适时。

  林夭得救一样想过去,被他一把扣住拽回按在桌前,他两只手撑在桌沿,堵了个严丝合缝。

  敲门声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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