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章 借纸4_万界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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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章 借纸4

  我们大多喜欢花儿,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一定要将它摘下,我们可以轻触它,感受它微妙的触感;给它拍一张惊艳的照片;或者只是远远地看看,嗅一嗅它的芬芳。

  而有些人则不然,他们将花朵摘下、蹂躏、撕碎,再让它零落成泥碾作尘,最后发出一声嗤笑。

  这种人,他们并不喜欢花儿的美丽,他们不过是享受破碎美好事物所带来的病态快感罢了。

  左春秋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想要阻止,但他并不是大能,也不是仙人,这不过是一段死亡片段回放,他想要改变这件事情,只能回溯时间回到过去。

  很明显,他不能。

  他只能压抑着心头升腾起的怒火,扭着脸,不去看罢了。

  事情走到了结局,蒙面的男人失手致死女孩,慌慌张张地离开厕所,隐去身形。

  左春秋压低灵魂,看着女孩那因窒息而死而难以瞑目的眼球,既愤怒,又可惜。

  女孩的眼中,怨恨与怒火是那样的多,竟渐渐地溢出眼眶,化作一团团黑雾。

  黑雾缭绕,要将灵魂状态的左春秋拉入女孩的身躯。

  左春秋有些抵抗,他不是很想被黑雾缠上。

  许是察觉到了左春秋的意愿,镇魂玉发出一阵阵无形的波动,抵抗着黑雾的拉扯。

  黑雾拉扯左春秋的意愿似乎也不是那么强烈,见拉扯无果,也就松了力道。

  左春秋感觉他的灵魂与宋筱婷的身躯似乎有了一丝淡淡的联系,联系很微妙,难以言说,但是能比较清晰的感受到。

  不多时,一道虚影从宋筱婷的身躯中飘出,浑身飘荡着黑雾,但是因撕扯而有些破碎的裙子、满是血污的脸庞和怨恨十足的眸子,却是和地上的身躯一模一样。

  这就是,一个鬼的诞生

  左春秋正要动作,突然眼前一黑,接着,他悚然发现,前方地上躺着的宋筱婷消失了,而隔间之中,宋筱婷竟又刚刚蹲了下来。

  他不由头皮发麻:“这死亡片段不会要一遍遍地播放吧?难道会被困在这里?”

  他连忙呼唤系统,发现系统冷漠的声音如约响起,不由放下心来。

  “我这样在这个死亡空间里,身体肯定是不受控制的,所以我要赶紧寻个办法离开,传送机会能不用先不用,这个任务世界诡异之处颇多,最好还是留一手。”他喃喃道。

  看向下方的宋筱婷,此时她已经到了急切地借纸的阶段,看着她焦急的模样,不知为何,左春秋心里也泛起一丝焦急与烦躁。

  他只当是自己知晓了她的命运,为她叹惋罢了。

  他操控着自己的灵魂上下飞舞,寻找出口。

  别说,这种身体若发高烧般轻浮而空洞,似气球般可上下翻浮,如空游无所依的感觉,如果你能适应的话,那你一定能适应吧!

  左春秋生涩地操纵着自己的灵魂上上下下地游荡着,仔仔细细地转了几圈,将每个隔间,几个小窗户,还有头起的用来洗手和涮拖把的小池子都看了一遍。最后他才发现,在这间厕所里他可以随意移动,但是无论是从门口还是小通风窗口,甚至是下水道,他都不能往外边出,当他想往外闯时,他就会感受到一种柔软、柔和却又坚硬、坚韧的壁障,无论他如何使力,他也无法出去。

  在他游荡这段时间里,宋筱婷又要再次走到生命的尽头,随着嘶哑的吭哧声,左春秋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宋筱婷。

  她那怨恨的眼眸一如上次,亦一如百千次轮回中的每一次。

  左春秋有些恼怒地冲向男子,但是他这个状态也不过是从他的身躯中穿过罢了。

  有些无力地漂浮在半空中,左春秋扭过头去,不愿再看那一幕惨剧。

  但是,当仓皇的脚步声传来时,左春秋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宋筱婷。

  冥冥之中,左春秋能感觉到他与宋筱婷的鬼魂的某些联系似乎又加深了。而且丝丝缕缕的黑雾也从他身上飘出,这不由让他皱眉。

  很快,世界又是一暗,宋筱婷再次恢复到刚刚蹲下的状态,这个循环再次开始。

  左春秋有些犹疑地绕着宋筱婷的身子转了起来。

  实话实说,虽然之前女鬼形态下的宋筱婷看着十分可怖:满是血污的衣衫,披散沾满污秽的头发,怨艾、破坏欲、杀意满溢的眸子。但是她却是是个美人胚子,从她此时还完好时的形象就可以看出来。虽然称不上闭月羞花、国色天香,但也是天生丽质、秀色可餐。

  一边看着,左春秋一边叹息,同时生出了一些想法。

  “既然这里大概率是她死亡片段的循环,是怨恨与怒火的集合。那么,如果能找出一些线索,帮助她破解杀害她的凶手的身份,也许可以消减她怨气。”他自言自语道。

  谋害宋筱婷的那个男子,带的是黑色面罩,遮住了整张脸,单单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遮成这种样子,除非是十分熟悉的人,不然不大有可能直接看出来身份。

  不过,左春秋第一眼看到这张面罩的时候,倒是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很快,男子再次进来,这一次,左春秋没有犹豫,直接飞到男子面前,几乎是脸贴脸地观察起来。

  面罩是棉的,覆盖整个头部,呈标准的黑色,色泽纯正,没有杂色与脏污,边角没有磨损的迹象,看起来应该是新买的,说不定就是为了作案才买的,所以这个人应该是有较大把握名正言顺的进入校园的。

  说不定是校工,甚至是一名男老师。左春秋思索到。

  “眼神中充满着兽欲,但是又有一分清明。从用抹布封堵宋筱婷的嘴巴到用小绳子绑住她的手来看,他是有理智的。”索性这个男的也听不到他说话,左春秋直接看着这个男子的眼睛发表起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应该是有预谋的,至少是想过这种情况,有心理准备的。这点也许会和之前的面罩联系上。”

  “这是哪里的绳子?”左春秋看着绑住宋筱婷手腕的绳子,似乎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个点,“依照这个绳子的材质来看,应该是和拖把上的绳子是一样的,是用来悬挂拖把的。”

  他飞到几个拖把间,发现一个拖把上的绳子断了,不由恍然。

  “所以应该是工作人员放在这里,还没来的及往上绑的。”他打了个响指,“他知道的值么清楚,说不定就是工作人员?”

  “也不一定,”左春秋觉得自己需要谨慎一些,“说不定只是提前观察,或者临时看到的。”

  这点线索摸尽,左春秋继续观察起来。

  时间很长,足够他细致地查看男子身上的细节,就是他总是移动,变幻身形,让左春秋感觉十分麻烦。

  他的衣服十分普通,格子衬衫,黑色裤子,皮鞋,这套服装,下到十几岁小男生,上到八九十岁老爷子都能穿。

  此外,从他面罩总露出的双眼,以及鼻子上的压痕来看,他应该是带眼镜的,而且时间也很久,只不过是为了作案,临时取下了眼镜而已。

  他的裤子兜里鼓鼓囊囊的,但是左春秋虽然是灵魂状态,但是却是不能直接穿越物体,所以并不能看清其中装了什么,想来是眼镜。

  他的左手无名指虽然没有戒指,但是有戒指的痕印,看来是有家庭的人。

  “失去新鲜感了吗?来寻快感?”左春秋有些鄙夷地说道,一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那是他多么渴求却仍旧没有得到的,对于这个人来说却一点不值得珍惜。

  “也不一定,”他摸了摸下巴,“也许是离婚了,或者是吵架了。也说不准。”

  左春秋再仔细巡查,也没有了更多的消息,但是这些线索只能让他有一个大概的范围,并不能帮助他锁定人选--他也没见过多少这个任务世界里的人。

  “男,30-50岁之间不等,有婚史,眼部有疾,对学校熟悉。”左春秋自言自语,感觉说了一些显而易见的废话。

  没有办法,他也不是什么侦探,也没有刻意培养过自己的推理能力,虽然智力相较普通人来说略高,但也就这了。

  时间很快流失,宋筱婷再一次堕入阴影的轮回,但是这次,左春秋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与宋筱婷的联系切实的加深了,他的眼前甚至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视角,正是宋筱婷的视角。同样的,他身上的黑雾也在不断加重。

  “不妙啊,”他对此感到有些紧张。

  这一次轮回,左春秋上下左右前后正斜飞来飞去尝试通过卡视角来查出男子的相貌,但是很可惜,虽然他通过卡视角这一邪术卡出了理论上能看到男子相貌的视角,但是看到的却是模糊一片,看不清真容。

  “你怎么会想出这种办法?”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左春秋扭头一看,正是另一个他,也呈现灵魂状态飘在半空中,不过相较起他来,显得有些虚幻。

  另一个他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以为这是什么?这不过是死亡片段的回放罢了,是建立在宋筱婷的灵魂上的,也就是说,这个空间里发生的事是基于她的记忆的,你所能获取到的信息,包括衣着,身形,小到鼻翼上的压痕,手上的戒指痕。这些,都是宋筱婷所看到的,无论她是否还记得清,但是这些是储存在她脑海深处的,所以你能看到。”

  看着另一个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左春秋有些尴尬:“所以你是说,宋筱婷她根本不知道男子的相貌,我也就无法在这个由她记忆所建筑的空间里无中生有看到他的相貌?”

  “正是这个道理。”另一个他叹息道。

  看着另一个他那副表情,左春秋不由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怎么这么懂啊?”

  “我,”另一个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摆了摆手,“等我们逐渐融合,你想起小时候的记忆就知道了。”

  左春秋从他的话语中窥见了许多隐秘,但是此时不是细谈的时候,也就没再多说话,而是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就给你说过,这种情况很棘手,”另一个他有些烦恼地说道,“所以我之前反应那么大,你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传送离开。”

  左春秋也在思索。

  “我就这么给你说吧,”另一个他见左春秋还在犹豫,当即道:“你遇上的这种东西,如果再积蓄积蓄,进化进化,就会变成类似于咒怨那种东西了。”

  “咒怨?”左春秋吓一跳,“不至于那么恐怖吧?”

  左春秋也看过不少恐怖片,也自己给这些恐怖片排过序,在他看来,咒怨的恐怖程度可以名列前茅。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长话短说吧。

  在他看来,对恐怖片里的阴间东西,僵尸啊鬼魂啊什么的排序,无非就是从两个方面,一就是破坏力。

  破坏力很好说,就是阴间东西的杀伤性,这是阴间东西最根本的东西。贞子跟普通的游魂的杀伤性肯定不可同日而语吧?身体强健的普通人,福运深厚的人,或者是屠户这类有煞气护体的人,遇见最低等的游魂,甚至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顶多发个小烧而已,但是被贞子,伽椰子这种鬼怪盯上,是基本跑不了了。这种杀伤性,或者说鬼怪的破坏性,决定了他们能不能长久的存在,以及能不能长久的肆虐。你要是弱了,说不定被个道士就收了,对不对?

  二,就是传染性。

  传染性怎么解释呢?你叫它传播性也好,它可以说是指的鬼怪的杀伤半径以及杀伤效率。

  就把它们比作病毒吧,也许能更好理解。

  在这方面,实体的鬼怪往往不如灵魂状的鬼怪。比如一个僵尸,一个晚上肆虐一个村子顶了天了,算上赶路的时间,在被正义执行之前,又能肆虐多远呢?不会特别大。而灵魂类,甚至是概念类的则不一样了,它们往往不讲理啊。

  比如说猛鬼街里的弗雷迪,直接入梦把榆树街的孩子们拉近梦里加以伤害,到了后面几部甚至可以通过榆树街的人这一媒介来向外边传播。不过这个鬼爱玩,喜欢虐沙,效率很低,所以拍了那么多部也没干掉多少人。

  再比如说楚人美这位,凡是喝过那水的人,她都能去沙,这比起弗雷迪来说,传染性就要更强一些了。

  接下来是贞子,她能通过录像带传播,来进行杀戮,如果她能够转换方式,改变存在,利用网络视频传播的话,她绝对能够造成一场灾难!不过不知道她能不能杀的过来就是了。

  再之后就是咒怨,这位是绝对重量级,在咒怨中我们可以看到,伽椰子的杀人可谓是不讲道理的,一句话可以概括她的沙人方式:凡是跟那间房子有关系的,我都沙。而最离谱的是,这种关系可以达到:我从这里路过,看了一眼这个房子。就这种程度。这可以说是烈性传染病了!你看了一眼这个房子,我要沙。而你的家庭教育出了你这种看了我房子的人,不行,我也要沙。你的邻居竟然在你这种家庭旁边,不行,我也要沙,而且有的时候我还不亲自去沙,你既然死在我的收下了,那就是我的仆从了,你去沙吧。

  所以会有到最后整个日本空空荡荡这种场景的出现。

  咒怨,已经几乎概念化了,已经不是一个鬼怪的事情了。

  所以左春秋现在慌得一匹。

  “慌什么?”另一个左春秋斜睨了左春秋一眼:“我只是说它有可能会成为咒怨那类的存在而已,毕竟它是强烈怨念的集合体,有那个潜质而已。但是毕竟还没发展起来。”

  “如果你能收服这种怨念集合的原始体,也许,你可以获得一种强大的攻击手段。”他看着左春秋,似乎是在询问他的选择。

  “收服?”左春秋人听傻了,“你说这种东西无异于在跟我讲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细节。”

  “那算什么,你以为”另一个左春秋有些不屑地昂了昂头,随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生硬地转换起话题来,“这种操作当然是有可能的,不过需要你进行一些提纯罢了。”

  他抬起手指,淡淡地说道:“生灵的灵魂能量是十分神奇的东西,现代科学给予了一些解释,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些解释或许有对的地方,但是却都缺少了很重要的部分,那个部分来自于科技体系不同的力量分支里。多个力量分支共同结合,才能对灵魂力量有个完整的阐释。”

  左春秋听不懂,但是他大为震撼,同时越来越觉得这个自己的深不可测。

  “所以,灵魂有很强大的力量,情绪只是一种表现形式。”他继续说道。“你可以尝试修习一下灵魂方面的能量体系,也可以成长成一方巨擘。”

  “而情绪有正面,有负面,喜怒哀乐如是。”另一个左春秋看着再一次循环的空间,加快了语速,“这些情绪还可以继续地拆分,拆成更加细致的情绪。”

  “比如人生八苦,”他掰起手指,“人生有八苦,一曰生,二曰老,三曰病,四曰死,五曰求不得,六曰怨憎会,七曰爱别离,八曰五阴盛。这八种苦,几乎可以囊括人生所有苦楚。”

  “同理,恨也可以分类,”他背过双手,虽然漂浮在空中的他这样做显得有些滑稽,但是丝毫无损他此时的逼格,“你若是能将恨准确地分出其类别,那也许就可以收服这团怨恨的集合了。恨的本质是灵魂力量之一,完成宋筱婷找出男子报仇的遗愿,消去其中她的个人痕迹,这团恨便能为你所用,以后也可以拿来对敌。”

  随着不断地轮回,左春秋此时甚至已经可以模模糊糊地感受到宋筱婷的触感了,他身上的黑雾也几乎要将他整个包裹起来。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传送走苟活。

  良久,左春秋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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