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回国后，柏光兴奋地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周辰亦，最后他直接奔向了他们曾经的住处。
他踩着饭点敲门，屋里饭菜的香味从门板钻了出来，柏光激动地幻想周辰亦见到他该有多么高兴。
不大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寸头男人推开了门，见到柏光后愣了一下，问他：“你找谁？”
柏光仿佛石化了一般，他视线向院内望去，所有的陈设都原封不动，一切都如同他离开之前的样子。
脑海里浮现出许多话本中经典又令人愤怒的桥段，但柏光恍惚间想起周辰亦的脸，他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成为周辰亦眼中德才兼备的样子。
“我找周辰亦周先生。”柏光没有硬闯，而是站在门口，低声说道。秋风席卷着落叶从他身后吹过，一瞬即逝。
见寸头青年皱眉的脸上写满了茫然，柏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响亮，那是柏光熟悉的声音。
是海棠。
“大鹏，饭都做好了！你在外面磨蹭什么呢？刚刚是谁在敲门啊？”
海棠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直筒裙，手里还拿着一只锅铲，从屋里走了出来。
“海棠。”
故人相逢，柏光的眼眶有些泛红，他笑着说：“好久不见。”
海棠手中的锅铲毫无预兆地落在地上，发出“乓”的一声响。
“柏光！”海棠直接哭了起来，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跑过来抱柏光，哽咽中带着震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旁的寸头男人在听到柏光这个名字的时候，恍然间似乎懂了什么，他憨笑了一下说道：“原来是柏小兄弟！狗养狗养！海棠，你们先聊！我去盛饭。”
见青年转身回房后，柏光擦了擦眼泪，不知是笑还是哭地道：“他怎么骂我啊？”
海棠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说道：“他家乡话，说得是久仰啦！”
“他就是你先生吧，长得蛮精神的，一看面相就是贤良方正之人。”柏光夸赞道。
海棠笑得前仰后合，她调侃道：“行啊柏光，士别三日，你现在成语都用的这么利索了！”
柏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羞赧地笑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想起正事来，于是问道：“先生呢？”
空气突然变得沉寂起来。
柏光捕捉到了海棠脸上的变化，那种笑容渐渐逝去，从茫然到悲恸的过程。
“柏光……”海棠流下两行泪来，语气变得哽咽。
柏光无措又慌张地笑了一下，眼中却不带任何笑意，他抓着海棠的双肩，“海棠，你别开我玩笑，先生呢？先生不在家？”
海棠崩溃地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哑声说道：“先生取得了x国的机密，捣毁了他们在华国秘密建造的实验基地，可是一直和他对接的情报人员中有叛徒，先生被他们抓住了……”
柏光脸色发青，他直勾勾地盯着海棠，像是没听懂一般，僵硬地说：“什么？”“先生一年前就牺牲了，那些x国人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他，我们的士兵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形了。”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柏光忽然笑了起来，“你说谎也要讲点有技术含量的，我上个月还收到先生的寄给我的信，是他的字迹，你少唬我。”
“对不起。”海棠泪流了满脸，她摇头说：“对不起柏光，那些信……是先生让我寄给你的，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跑回来，那些信……”
“我说了，别他妈给我开这种玩笑！”
柏光的脸色骤然变了，他近乎咆哮地吼完，不由分说地闯进屋内。
“先生，先生……”
柏光无视正在盛饭的寸头男人，横冲直撞地闯进了周辰亦居住的房间。
房间空无一人，墙壁上镶着相框的黑白照片像刀子一样刺痛了他，那一瞬间，柏光觉得自己已经血肉模糊。
那张整洁的书桌上，除了周辰亦曾经最爱的书籍外，还有厚厚的一摞信件。
柏光，卿卿如晤。
29不死之春（杀青）
那是周辰亦写给柏光的信，每一封都标注了时间，隽秀的小楷没有穿梭时光的能力，这些信件出现在飘着檀香气味的房间里，孤零零地躺在桌上，便已经断了柏光的所有空想。
是周辰亦的字迹，可是却没有了桂花的香气。
「柏光，阔别一年，别来无恙。」
怎会无恙？
周辰亦的字迹如他本人一般清秀隽永，风骨铿锵。
泪水打湿了墨渍，满目疮痍。
周辰亦教会柏光如何去爱，却没教过柏光该如何遗忘。
纸短情长，又如何能忘。
愿自珍重，该怎么珍重。
柏光的戏份杀青了。
现场祝贺卫崇楷杀青的声音很高，几乎震耳欲聋。
卫崇楷近乎虚脱地被工作人员搀扶着坐到椅子上，他仍然紧紧地闭着双目，面色惨白，干燥蜕皮的嘴唇隐约有咬破留下的血渍。
李若笙过来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作为导演对卫崇楷这段戏的肯定，也是作为长辈对卫崇楷的一种安慰。
刚结束时，很多演员都无法在一时片刻后走出来，人有七情六欲，很正常，也无可厚非。
卫崇楷渐渐已经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么，只能隐约分辨出是在安慰他，模糊的字语仿佛雨天的玻璃窗，雨幕背后的树影愈发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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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着饭点敲门，屋里饭菜的香味从门板钻了出来，柏光激动地幻想周辰亦见到他该有多么高兴。
不大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寸头男人推开了门，见到柏光后愣了一下，问他：“你找谁？”
柏光仿佛石化了一般，他视线向院内望去，所有的陈设都原封不动，一切都如同他离开之前的样子。
脑海里浮现出许多话本中经典又令人愤怒的桥段，但柏光恍惚间想起周辰亦的脸，他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成为周辰亦眼中德才兼备的样子。
“我找周辰亦周先生。”柏光没有硬闯，而是站在门口，低声说道。秋风席卷着落叶从他身后吹过，一瞬即逝。
见寸头青年皱眉的脸上写满了茫然，柏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响亮，那是柏光熟悉的声音。
是海棠。
“大鹏，饭都做好了！你在外面磨蹭什么呢？刚刚是谁在敲门啊？”
海棠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直筒裙，手里还拿着一只锅铲，从屋里走了出来。
“海棠。”
故人相逢，柏光的眼眶有些泛红，他笑着说：“好久不见。”
海棠手中的锅铲毫无预兆地落在地上，发出“乓”的一声响。
“柏光！”海棠直接哭了起来，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跑过来抱柏光，哽咽中带着震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旁的寸头男人在听到柏光这个名字的时候，恍然间似乎懂了什么，他憨笑了一下说道：“原来是柏小兄弟！狗养狗养！海棠，你们先聊！我去盛饭。”
见青年转身回房后，柏光擦了擦眼泪，不知是笑还是哭地道：“他怎么骂我啊？”
海棠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说道：“他家乡话，说得是久仰啦！”
“他就是你先生吧，长得蛮精神的，一看面相就是贤良方正之人。”柏光夸赞道。
海棠笑得前仰后合，她调侃道：“行啊柏光，士别三日，你现在成语都用的这么利索了！”
柏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羞赧地笑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想起正事来，于是问道：“先生呢？”
空气突然变得沉寂起来。
柏光捕捉到了海棠脸上的变化，那种笑容渐渐逝去，从茫然到悲恸的过程。
“柏光……”海棠流下两行泪来，语气变得哽咽。
柏光无措又慌张地笑了一下，眼中却不带任何笑意，他抓着海棠的双肩，“海棠，你别开我玩笑，先生呢？先生不在家？”
海棠崩溃地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哑声说道：“先生取得了x国的机密，捣毁了他们在华国秘密建造的实验基地，可是一直和他对接的情报人员中有叛徒，先生被他们抓住了……”
柏光脸色发青，他直勾勾地盯着海棠，像是没听懂一般，僵硬地说：“什么？”“先生一年前就牺牲了，那些x国人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他，我们的士兵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形了。”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柏光忽然笑了起来，“你说谎也要讲点有技术含量的，我上个月还收到先生的寄给我的信，是他的字迹，你少唬我。”
“对不起。”海棠泪流了满脸，她摇头说：“对不起柏光，那些信……是先生让我寄给你的，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跑回来，那些信……”
“我说了，别他妈给我开这种玩笑！”
柏光的脸色骤然变了，他近乎咆哮地吼完，不由分说地闯进屋内。
“先生，先生……”
柏光无视正在盛饭的寸头男人，横冲直撞地闯进了周辰亦居住的房间。
房间空无一人，墙壁上镶着相框的黑白照片像刀子一样刺痛了他，那一瞬间，柏光觉得自己已经血肉模糊。
那张整洁的书桌上，除了周辰亦曾经最爱的书籍外，还有厚厚的一摞信件。
柏光，卿卿如晤。
29不死之春（杀青）
那是周辰亦写给柏光的信，每一封都标注了时间，隽秀的小楷没有穿梭时光的能力，这些信件出现在飘着檀香气味的房间里，孤零零地躺在桌上，便已经断了柏光的所有空想。
是周辰亦的字迹，可是却没有了桂花的香气。
「柏光，阔别一年，别来无恙。」
怎会无恙？
周辰亦的字迹如他本人一般清秀隽永，风骨铿锵。
泪水打湿了墨渍，满目疮痍。
周辰亦教会柏光如何去爱，却没教过柏光该如何遗忘。
纸短情长，又如何能忘。
愿自珍重，该怎么珍重。
柏光的戏份杀青了。
现场祝贺卫崇楷杀青的声音很高，几乎震耳欲聋。
卫崇楷近乎虚脱地被工作人员搀扶着坐到椅子上，他仍然紧紧地闭着双目，面色惨白，干燥蜕皮的嘴唇隐约有咬破留下的血渍。
李若笙过来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作为导演对卫崇楷这段戏的肯定，也是作为长辈对卫崇楷的一种安慰。
刚结束时，很多演员都无法在一时片刻后走出来，人有七情六欲，很正常，也无可厚非。
卫崇楷渐渐已经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么，只能隐约分辨出是在安慰他，模糊的字语仿佛雨天的玻璃窗，雨幕背后的树影愈发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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