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泥潭夜战_五代箫剑录强攻的屈辱by箫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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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泥潭夜战

  此时蓦地一阵秋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起来。李望州一夫当关横刀拦路,气势有如千军万马一般,对面骑在马上这三人都不由得心中惴惴,连忙按紧了手中兵刃。

  柴嫣和聂远见李望州竟突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外,虽然不知来龙去脉,但自然是颇为欣喜。

  只是虽然李望州刀法霸道无人能挡,但对面三人也非虾兵蟹将。尤其是“玉面刀”殷安,他虽性格乖张,但身处唯武功至上、不讲情面的天刀门中,小小年纪就能得夏侯中首肯,实力最为不可小觑。

  汤英见李望州凶恶无比,气势非比常人,连忙问殷安道:“殷三侠,这人使的也是刀,怎地不是贵派门下吗?”

  李望州闻言大笑道:“天大的笑话,天刀门算什么东西?难道江湖上但凡有一个用刀的,就要和他天刀门扯上干系么?姓汤的,让我告诉你,你可闻千里独行陌刀派?”

  汤英登时吃了一惊,陌刀的锻造之法和武功路数都已在江湖上消亡许久,不想今夜竟碰上个陌刀传人,当真是活久难见。

  眼看自己三人竟被李望州一人的气魄所镇住,殷安狠狠咬了咬牙,指着李望州怒斥道:“李望州,我天刀门宽宏大量,甘愿容忍你万般挑衅,一直未曾去与你为难。你这厮不知天高地厚,又想找我天刀门的茬子吗?”

  李望州在地上一拄刀道:“放屁!我看你天刀门武功一般,颠倒黑白的功夫在江湖上倒是无人能及。我上次已经说过,再见天刀门时必要分个高下,怎么,如今殷三侠却不敢动手了么?”

  殷安气急败坏,李望州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天刀门派不少人去了江陵,若你不敢在本大爷面前出刀,快快滚回去通知夏侯中,就说让他把李烟海给我交出来!”

  柴嫣在后看得这李望州霸道蛮横,也不由得为之害怕。但好在他这一股蛮劲用在了眼下的敌人身上,想到此处她也不由得暗道庆幸。

  楚风一挥钢叉道:“姓李的,没看见殷三侠与老子在一起吗?你这厮欺人太甚!殷老弟,我们也不必和这等人叽叽歪歪,痛打一顿便也老实了。”

  恶斗在即,李望州反而迫不及待,他又看看汤英道:“汤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也要凑这热闹么?”

  汤英当下也为李望州这霸道脾性恼怒起来,奋而扬剑喝道:“姓李的,是你目中无人在先,汤某若不出剑,我英剑门颜面何在?”

  李望州朗声道:“好!汤兄弟我既然与你往日无仇,也不想近日生怨,刀下自会留情。”

  说着他又回头看聂远一眼道:“聂老弟收起剑来切莫动手,好生看看愚兄这一段时日以来,身手可有长进。”

  楚风飞身下马,钢叉一抖厉声喝道:“姓李的废话少说,吃本舵主一叉!”说罢他一招“水蛇吐信”径直刺向李望州咽喉。

  李望州一踢长刀,轻轻一摆便将楚风刺来钢叉撞到一边,这一下力气大出楚风许多,楚风把持不住,第一招下来便趔趄了数步,险些跌倒。

  汤英眼见李望州这随手一招便势大力沉且不失灵动,也不禁暗暗心惊,跳下马来一挥长剑逼上前道:“姓李的,汤某来领教你陌刀高招!”

  汤英虽然年纪尚轻,却也是一派掌门,李望州不敢托大,一把将包裹在长刀刀身上的长布扯下迎着袭来的汤英。

  借着陌刀兵刃远长于汤英的剑,李望州对敌起来不取守势,长刀一挥便攻上前来。这刀刃排空驭气势大力沉,汤英剑法走潇洒一路,自忖硬接只有死路一条,只得收剑回跳,远远避让着李望州的攻势。

  一连十余招下,李望州一人在中间将陌刀甩得呼啸生风,汤英和楚风将其包围,却各自退避三舍,只顾保持着距离,全然处于下风。

  殷安在后看得焦急,心道与李望州这刀寒质重的路数对敌,唯有逼到近前攻其短处。

  殷安又悉心看了十余招,楚风左右支绌,几次硬接都震得浑身酸麻,不禁大骂出口道:“殷老三,你还在看什么?快来帮帮老子!”

  殷安说道:“楚舵主休得着急,再支持上三五十招,待殷某参透他武功路数……”他话音未落,却倏然跳下马来微微屈膝,接着重刀一横,使个“彗星袭月”径直劈向李望州面门。

  柴嫣连忙叫道:“以多敌少还要偷袭,好不要脸!”

  楚风武功路数粗糙,为三人中最下品,汤英虽剑招精细但却被李望州长刀压制,无力还击。因此李望州对付这二人绰绰有余,余光早已晃见殷安杀来,当下仰面一避躲过。

  殷安这一招彗星袭月从上至下,他人跃在半空,又使个“弯刀坠月”沉刀画了一道月弧。

  李望州当即横刀格挡,殷安趁这当头已然逼到李望州身前,接着一连数招快刀抢攻。他所用犬神刀是短柄厚刃宝刀,贴身对敌自然压住难以变化自如的陌刀一头。

  李望州长刀周转不来,只得快步后退拉开距离,殷安大喝一声,使出天刀秘传“飞狼追月连环刀”,步步紧逼杀上前来。楚风和汤英也趁此机会,各持长剑钢叉从两边袭向李望州脊背。

  眼见得三面受敌,柴嫣看得担心,慌忙叫道:“小心背后!”

  飞狼追月连环刀兼具精妙与力道,贴身拆招几无破绽。李望州长刀折返不回,只好使个“壮士插旗”将长刀在侧面一立。

  殷安一时愣住,不知该攻向陌刀还是人身。犹豫片刻后他一刀劈向了李望州,谁知李望州却拄着那长刀起身一跃,非但使得殷安一刀劈空,更是凌空一脚蹬在了殷安胸口。

  殷安胸口一闷飞出数步,李望州并不追赶,又用个“壮士搴旗”快速拔出刀来,使个“血战八方”在周身一扫,又逼得楚风和汤英慌忙退开数步。

  李望州并不进击楚风和汤英二人,翻身一刀使个“力士开山”劈向殷安。殷安心里暗骂楚风和汤英两人一声,自己翻身向泥地中间一滚,又用刀尖一挑,将一捧烂泥甩在了李望州脸上。

  李望州人在半空突然目不见物,只好顺势劈下,这开天辟地的一刀却陷入泥潭之中,如同泥牛入海。

  殷安伺机在他身旁一滚,扑上前来砍向李望州下盘。李望州已然甩掉脸上淤泥,见状连忙立刀挡下,又一个翻身使个“回马刀”直劈殷安腰间。

  殷安躲闪不及,只好推刀硬接。这一下李望州借了转身的力道顺势劈砍,势不可挡,殷安只觉虎口欲裂,双臂酸麻,险些兵刃脱手。

  李望州不待他反应,又一连出了几刀硬招,殷安正难以支绌,楚风怪叫一声,突然一把将钢叉掷向了李望州后背。

  这一招捕鱼功夫叉无虚出,李望州只得在身子侧边转个刀花,将刀刃旋到身后格挡。

  只听“当啷”一声,刀刃阻在两个叉尖之间难以再进。李望州将钢叉在刀刃上旋了两圈,又一个横甩将钢叉甩向了持剑刺来的汤英。汤英剑已到前一时失措,只好勉强收招,侧身避过。

  这当头李望州长刀一转,用刀柄柄头狠狠撞在汤英肋下,汤英只觉这一下便撞断了一根肋骨,惨叫一声退开数步。

  李望州又借机横起长刀,刀刃向后而刀柄旋向身前,一棍劈在汤英面门之上。汤英只觉眼前一花不省人事,仰面躺倒在了地上。

  殷安借这机会重整态势,楚风亦掣出腰间单刀赶上前来。李望州听得他二人从背后袭来,反而拖刀在地背身逃离。楚风只道他精疲力竭不敢再战,放胆步步追随。

  一前两后未及十步,李望州突然一个拖刀斩翻身劈来,这一刀势如雷霆万钧,楚风、殷安两人还未能反应过来,竟已手中一空,兵刃落地。

  聂远连忙叫道:“刀下留人!”

  李望州一刀挥过砍掉兵刃,只需再反手一刀就能结果了两人性命。他此时听得聂远劝阻,一收刀后退两步,又对殷安说道:“你不是我对手,杀你无益,空污陌刀,回去报信吧!”

  殷安等三人尽皆败于李望州陌刀之下,一时颜面尽失。汤英虽被打得头昏脑涨,也勉强站起身来,对李望州狠狠道:“姓李的,我技不如人,算你厉害,有本事江陵再见!”

  李望州对三人厉声喝道:“还不快滚!”

  殷安要去捡拾犬神宝刀,李望州怒目而视,逼得他只得舍弃宝刀,翻身上马道:“姓李的,我也算你有种,先让你得意几天!”说罢他当先一个骑马离开,楚风和汤英也紧随其后。

  李望州收起长刀,回身对聂远道:“聂老弟未免心善过了头,就这么放走,太便宜他们了!”

  聂远和柴嫣下得马来,聂远对李望州道:“这三人都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如你所杀,杀之空污兵刃而已,也徒自增加误会。”

  李望州点点头道:“聂老弟也言之有理,不过若是聂老弟真的想杀,这三人也等不到愚兄过来了。”

  聂远微微笑道:“不管怎样,聂某还是要多谢李兄相救之恩,聂某欠下李兄一个重重的人情。不知李兄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李望州应道:“说来也巧,自潞州一别以来,我蛰伏数月不出,正要去寻天刀门踪迹,却无意中发现他们正往江陵而去。我心生好奇便调查了一番,殷安正是今日才到这客栈中与那个姓楚的会面,他们二人又等来了姓汤的。”

  聂远和柴嫣都是一惊,异口同声道:“你是说天刀门也在赶往江陵?”

  李望州见他二人宛若心有灵犀,不禁笑了一笑,又回答道;“正是。我在客栈中暗中观察了他们三人许久,一直到傍晚你们两人进了客栈,而他们三人自此之后则时时盯着你们两个。直到后来他们追你们过来,我便也跟了过来。”

  聂远这才知道自己身份在客栈中就已然被认出,若不是李望州恰巧在此,自己和柴嫣果真是九死一生。想到这处,聂远和柴嫣都不由得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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