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阴符七术,五气天枢战转魂_五代箫剑录强攻的屈辱by箫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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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阴符七术,五气天枢战转魂

  何长松和铁镖这边各自鏖战,何长松已立于不败之地,但碍于铁钩武功毒辣,何长松粗中有细,不敢大意,要逼得铁钩将武功路数尽数使出,才肯出全力进攻,务求一举将她拿下。

  铁镖虽然料想自己不至于落败,但只顾应付眼下进攻,竟没有察觉到铁钩那边的战局,再加上三个少年配合紧密,应变机巧,铁镖不出“群鸦乱舞”的绝招,一时却也拿不下三个少年。

  这场战局最为关键的一环,便落在了颉跌博与转魂身上。

  两人方一交手,树梢上已多了一个雪白娇小的背影,那少女静静地站在树梢上,肤如凝霜的手指敲在一管竹箫的洞口上。

  “饮雪楼主……”柴嫣微微歪着头看着她自言自语道,“她可真是无所不至啊。”

  其实饮雪楼主哪里能无所不至?寻常江湖争斗,她只是以江湖传闻来评判高低,只是颉跌博和转魂均在武功榜顶级序列,这样决定榜首的战斗,她是必然要亲眼见到才好。

  这边战局之中,转魂疾奔至前,颉跌博冷道一声:“看招!”左手一挥画个圆弧,已将空气中的涩重之气笼入体中,神、志两处真气与之会合,只听凭空一声爆响,真气已经猛然发出于右掌之上。

  随着这一声爆响,饮雪楼主原本平淡的箫声也骤然急促,惊得一旁的柴荣等人都是心头一紧。

  转魂见颉跌博神功打来,左臂一提裙摆,似一朵黑色莲花般起步一转,堪堪闪过这汇集了颉跌博体内两道真气的五气天枢掌。

  这一掌打中她身后的一棵水瓢粗细的槐树,那槐树树干当即砰然炸裂,木体纷飞。

  这一闪身间,转魂已趋近到颉跌博身前两尺,两只乌鸦从颉跌博左右冲来,眼前转魂身躯扭转,黑风飘动,逼来一阵带有妖媚之气的煞风。

  颉跌博精神一振,脚下迈个云梦缥缈步,早已闪开乌鸦对冲,那对乌鸦飞过转魂的一道黑风煞气,瞳孔一黑,便栽在了地上。

  “割魂黑羽风名不虚传!”颉跌博好整以暇,从容说道。

  “前辈的两气天枢掌才是了不起呢。”转魂黑裙转过,柔媚一笑道。

  列位看官,你可知转魂为何说颉跌博的神功是“两气”?要知这鬼谷神技五气天枢掌,乃是化身于鬼谷秘传《阴符七术》,“五气”乃是人的精、神、魂、魄、志,转魂说颉跌博两气就了不起,是在言语上给颉跌博戴了个高帽。

  颉跌博听言,当即朗然一笑道:“你出江娥啼竹音,我出五气天枢掌,谁也不必留手!”

  颉跌博说罢,当即使出云梦缥缈步,瞬间已闪至转魂身前,一掌打出,转魂竭力闪过,后退两步。

  颉跌博见转魂不敢硬接自己掌力,当即迈步向前,正要出掌,却见转魂纵身一跃,已至半空。

  转魂人在空中,惨白的手指指尖突然发黑,两手同时点在了两只乌鸦背上,那乌鸦惨叫一声,颉跌博听见叫声,急忙收掌,瞬间定住下盘,稳住内息。

  颉跌博出手一慢,空中黑裙飘飘,再看时已只剩一个残影,转魂直接跃到颉跌博身后,两只惨白玉手在颉跌博右臂一笼,颉跌博便感觉此处经脉震荡,真气涌出。

  “九陌转魂功!”颉跌博心中一惊,转魂这门武功使出,轻则吸人内力,扰人经脉,重则转人神魂,届时对手不论武功多强,都只能神志不清,瘫倒在地。

  颉跌博自然不等转魂发功,以缥缈步右脚一撤,使出一招“精意散势”,一招击散了转魂的功力构建,颉跌博随即五气汇聚,掌力尽发。

  转魂暗道不好,左手一收,右手趋前,将八方邪道真气骤然汇聚于修长的苍白素手之上,那素手便陡然变得纯黑。

  五气天枢掌打来,势如龙吟虎啸,破空巨响震耳不绝,那九陌转魂功则是黑气环绕,声音诡谲。

  两功真气一撞,空气砰然炸裂,夹杂着黑气的鬼谷精修内力四散飞出,所过之处,树叶或是被打得叶肉碎裂,或是黑气一过,尽皆萎靡。

  这两门武功都是两大高手的绝顶武功,只是九陌转魂功仓促发出,只能消掉全力打出的五气天枢掌的部分威力,其余掌力正打在转魂左肩之上,转魂踉跄两步,嘴角渗出了一道血来。

  这一道鲜血淌在她白如鬼魅的脸上,更显殷红无比。

  颉跌博见五气得手,冷笑一声,正要继续进招,刚向前迈出一步,转魂突然惨然一叫,这声叫喊凄然无比,怆然至深,已包含了江娥啼竹音的至高功力。

  这一声突然传出,不光颉跌博脚下一软,连同柴荣等其他所有相斗正酣之人经脉骤然跳动欲裂,众人慌忙后退,各自停战。

  铁钩后退数步,铁镖叫她一声,扔过来一对飞镖,铁钩一把扯掉飞镖尾上系着的软球,塞入两耳之内。柴荣等人也各扯衣物,揉成布团塞入耳内。

  战局这边,颉跌博虽然内功精湛无比,但却在方才中了转魂的九陌转魂功,虽然及时破解,却也有一丝破坏内功经脉的邪气涌入,这股邪气被江娥啼竹音陡然唤醒,在体内四处激荡。

  颉跌博脚下缥缈仙步轻轻迈出,在体内运起五气,只见他青筋突起,随着一阵黑气溢出,颉跌博再行吐纳,已经大体恢复。

  “前辈竟能自散真气来把我的功力排出,小女子真是佩服。”转魂抹下了口边鲜血,她此时气息已弱,江娥啼竹音功力也有所削减,颉跌博已精纯内力相抗,以无大碍。

  颉跌博一笼袖袍笑道:“老夫年岁大你一倍,竟然险些失手于你,真是贻笑江湖了。”

  “前辈若是有意,小女子改日再来奉陪。”转魂说完,裙摆一转,向身后密林深处走去,铁钩和铁镖也纵身一跃,隐没于黑暗之中。

  悠悠箫声停下,再看树梢,饮雪楼主也已不见。

  已看不见人影的黑暗中,几只乌鸦突然哇哇飞出,转魂那妖媚的声音又从黑暗中飘然而出道:“聂少侠,你若是想知道这诸多疑问的答案,便不要忘了你我改日之约。”

  聂远听到心中一急,快步上前想要追赶,何长松一把拦住道:“不要追了,那瘦高杀手暗器功夫了得,小心暗算。”

  被何长松制止,聂远只得作罢。众人汇集于颉跌博处,颉跌博正左右环顾,仿佛若有所思。

  聂远心头一紧,莫非师父也对这片槐树林里的景象有所感念吗?

  “师父,不知为何放走那妖女?”

  “妖女仍有一丝邪气在我体内,她也中我一掌,若是再斗,一定两败俱伤。”颉跌博道。

  柴荣恍然大悟,怪不得转魂愿走,师父愿放。

  “师父……”聂远上前,想要有所相询。

  啪!颉跌博一巴掌已拍在了聂远的脸上,这一巴掌突然打来,虽然不加内力,却也打得聂远眼冒金星。

  “跪下!”颉跌博一声怒吼,聂远不敢违抗,只得跪下。

  一如当日在那荒山破庙一般,颉跌博青筋暴起,眼眶发红,好像要将聂远当成那天的香案,活活劈死一般。

  何长松轻哼一声,好像不屑一顾,柳青看了看柴荣,不知该怎么办,两人正犹豫间,柴嫣突然跑上前去道:“此事不能怪他,是他要为我寻解药,才来到这个地方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不知所谓,唯独聂远心中一惊,他想要质疑转魂的事情里正有苈火毒之事,柴嫣却是如何得知?

  “胡说!纵然是找解药,难道问寒鸦去讨吗?”颉跌博大怒道。

  聂远心里忐忑难定,自己虽然有问解药的打算,更多是为了解开心中的一团阴云,这可如何与师父解释?何况寒鸦一直是师父心里不可原谅的一大禁忌。

  见聂远不语,颉跌博继续道:“当日那妖女要你潞州城中有缘相会,我只当是一句无稽之谈,你倒是尾生抱柱,不至不休,就不怕她让你生不如死,害的你十年修为尽失吗?”

  尾生抱柱讲的是一男子为心仪女子守诺,至死不渝的典故,颉跌博用此作比,显是暗讽聂远被转魂所魅惑。

  “你做我弟子十余年,当知我最为仇恨何事何物?”颉跌博道。

  聂远不敢抬头,小声道了声:“寒鸦。”

  “我鬼谷子向来潇洒自若,视世俗禁忌为无物,却唯独不能把寒鸦容在眼里,你知戒犯戒,可有话说?”

  “弟子没有话说。”聂远道。

  “好,今日就让你以死祭你师叔亡魂!”

  颉跌博一声怒喊之下,起一个手刀劈向聂远,何长松继续冷眼旁观,其余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柴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求师父手下留情!”柳青也跟着柴荣跪下道:“前辈手下留情。”

  颉跌博对两人求饶毫不理会,仍是自顾自地劈下,掌至半空,心中却已软了下来,早已将力道收回,只想这一掌让聂远痛上三日,哪里能真的伤了爱徒性命?

  聂远情知自己犯了师父心中大忌,紧闭双眼,只等这一掌劈下,这片刻的等待之间,却觉突然一阵淡淡的清香突然飘来,“啪”的一声闷响,却是两掌相碰的声音。

  柴荣瞪大了眼,虽然没表现得出来,心中早已惊异万分,眼前突然出掌,硬挡下颉跌博打向聂远这一掌的,竟是站在一旁的柴嫣。

  “我让你不要动他!”柴嫣用稚嫩的声音厉声喝道。

  众人见一直表现得柔弱娇嫩的柴嫣竟突然做出这般模样,而且竟然动手接下颉跌博的掌力,无不震惊,就连何长松也侧目看来。

  唯独颉跌博知道自己这一掌没有丝毫功力,不过柴嫣突然出手,竟暗合武功上的拆招路数,也是一惊道:“姑娘原来会武功。”

  柴嫣此时圆睁凤眼,正在气头,更有苈火暗暗发作,助她火气冲心,当即怒道:“你收不收手!”

  柴荣见柴嫣发狂,只道是她体内毒气发作,连忙道:“阿嫣,不可无礼!”

  柴嫣圆睁的双眼正狠狠盯着颉跌博,毫不理会柴荣言语。

  颉跌博暗暗在手上发力,要试出柴嫣有几分武功,柴嫣只觉手上沉重无比,手腕几欲断裂一般,额上汗流不止,脸上秀眉也紧紧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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