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章:绝地反击_琉璃钟,琥珀浓
笔趣阁 > 琉璃钟,琥珀浓 >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绝地反击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绝地反击

  一起看书网,全文免费在线阅读云知指尖摸着他腰际微微凸起的疤,心胀着疼,哭意让他的吻给制止了。

  本来只是想轻吻她一下。

  一碰到她,柔软的触觉从嘴唇回馈到心上,呼吸变得灼热,松开的手按住她的后脑,用以加重这场唇舌间的吮压。

  分不清思念过甚,还是情之所至,她像被擒住了魂,亦是难以自持。

  可这露天的地儿,不晓得会不会给人瞧见,她想避开,下一刻脸颊被他托起,非要她仰头看他,只让她缓一口气,继续未完的亲昵。

  停停歇歇,歇歇停停,跟着了瘾似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他去撑秋千的扶手,吊篮给重重一晃,她条件反射搂住他,哪知就恰好给他腾出了一只手……

  握了一年枪的手,指腹生了茧,掠过之处,跟能摄魂似的,直把人摩擦的浑身血液乱冲……也仅仅是从后背到肩头,分明还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都被他弄得气都喘不匀。

  她才想起里边睡裙极低的领子,他的手就停在腋窝,只待透过毛背心稍稍往内一探……

  她回了劲,用力圈住他手,小声道:“……流氓。”

  沈一拂看懂了她的窘迫,笑了,“就摸摸肩,怎么就流氓了。”

  “骗人。”她瞪着他,“你……”

  他顺着她的眼神低了一下头,“是你要脱的,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说着,将皮带抽出来,扣好裤子,坐回到凳子上。

  “我就是想看你伤疤,想知道我不在你身边这一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可你每次……”

  每次吻她,总不能老实些,非要引人往那种湿漉漉、无限旖旎的方向遐想。

  她被他瞧的窘迫,拿毯子遮住热烘烘的脸颊,毯子不够长,这一撩,露出了一截白白嫩嫩的脚。

  她没穿袜子,他想伸手捂,给她踢了一脚,“哼。”

  见她真的被逗急了眼,他动了动吊篮:“外边凉,回屋吃点热宵夜,你想听什么,我都和你说。”

  看她没应,又摇晃了几下,她探出一双眼,不满道:“你当是这是摇篮哄小孩么?”

  他笑着,“不哄好你,哪有小孩可哄?”

  “……沈琇,你真的是胆肥了啊,我可没说……”

  “你穿着我昨天穿过的毛衣满司令府的跑,想赖也赖不掉了。”

  “……”就说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最后还是被拦腰抱了回去。

  上了床,见她将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他坐在床边,兀自说了一阵在北京与沈一隅的纷争,还有中弹后命悬一线、无法联络她的始末,“……得到父亲的信任不易,想折断沈一隅的羽翼更需步步谨慎,我父亲年事已高,沈一隅自顾不暇,再无力再对骆川他们下手,局势稍靖,我才能回上海来见你。”

  他略过了军阀内斗最血腥、最黑暗的部分,亦不谈仍在持续的暗流涌动,只接着方才的玩笑话道:“你放心,军阀的陋习,我一样也没养成。”

  “我可没说这个……”她嘟囔着。

  见她偏不肯钻出来,他去端了碗姜汁炖奶过来,扇着香气诱惑她,“好了,简单吃两口,困了早点睡,我等你睡了再去工作。”

  她这才起身,“这么迟了,你还要出去么?”

  “不出去,就在书房。有不少公务……我毕竟是来和谈的。”

  她在报纸上看过不少南北局势,各方志士皆在痛斥军阀混战,更别说如今的对手都是昔日的盟友。她看出他眼底的无奈,这其中诸多博弈、权衡利弊她一个局外人也闹不清,说不出安慰的话,就只能接过他手中的甜品:“我不至于睡觉还要人陪,你忙你的就好。”

  他稍稍歪了一下头,“不高兴了?”

  她低着头,手里的勺将奶冻剁成一块块的,“没。”

  “明明有。”他把她搂在怀里。

  “在北京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处处身不由己,以为回到上海,等我毕业了、等你不用再受制于沈家,下次见面一切都会好起来……可现在看,恐怕还是过去好些,你在大南当教授的时候、我刚入沪澄的时候。”

  他听懂了她的话外音,失笑,“那有什么好?我没认出你,你还想着要离我远远的。”

  “那时候,你做的是你喜欢做的科学学问,而且做得很好……”她咕哝道:“我之前不明白,这一年我看过很多你写的论文,尽管看的不是很懂,但也能看出你心里最向往的路是通向哪里的……”

  他眸色微微一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又道:“你是不是想说,鲁迅先生弃医从文,并非否定医学救人的价值,而是以他一己之力能用另一种方式唤醒更多的人,你也是一样?”

  “那是不一样的。”她摇了摇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重复一次,“反正不一样。”

  沈一拂忍俊不禁,“看来我不在你身边这一年,五妹妹开始往思想家的领域靠拢了?”

  她倦恹恹含了一口被搅的稀烂的奶冻,齁甜的慌,“你看,以前你当教授的时候可认真了,现在尽学会模糊焦点。”

  “有句老话叫能者多劳。”沈一拂拿起碗,放到一旁,“还有一个道理,吃饱了才能活,想去一座城市至少得攒够车票钱,那么多沟沟渠渠,硬闯,未免太笨。”

  她没有第一时间会意,稍作一顿回过神,似乎听懂了个中深意。

  看她困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头再聊,先睡吧。”

  沈一拂不让云知回林公馆,起初她还不太理解。

  虽说她早看透林家,可要离家,没必要如此悄无声息,更别说户口还记在大伯名下。

  很快,她就明白沈一拂此举的用意了。

  彼时她才从理发店出来,剪了一头齐耳短发,江副官将车停在路边,她一上车,就见到车内坐着失踪数日的何掌柜,何掌柜见到她人既惊且喜。

  “五小姐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何掌柜眼眶泛红,“我们听大爷说小姐您被抓进巡捕房,皆因操持我们这些生意……”

  “这是大伯说的?”她吃惊,“他都知道了?”

  “是。大爷说五小姐被捕前把生意托给他……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本就是他叫来的巡捕……”云知敏锐意识到不对,“何掌柜那日为何紧急闭店?”

  何掌柜说那日接到了匿名信,说有人查出了端倪,提醒他暂避风头。

  一回到司令府,很快又得来了新的线索——福叔恐遭到绑架,他的妻儿有十多日未曾见到人。

  “是宁遇舟派人所为。”沈一拂傍晚归来,听过后得出了初步结论:“否则,林赋厉也不会一夜之间就能取得所有掌柜的联络方式。”

  云知只觉得胸腔内一片森寒,“你的意思是,是福叔将底细告诉了宁会……宁遇舟?”

  何掌柜道:“陈福数十年忠心耿耿,不会轻易叛变,多半是这宁会长使了非常手段。”

  沈一拂赞同这句,“林赋厉一旦知情,自然要打收回店面的算盘,他知林老爷将主事权过到你手里,掌柜们未必肯听他的,但若是你因此进了巡捕房,为了救你,诸位掌柜势必是要将生意链盘托出的。”

  何掌柜连连附和:“对啊,老许、老杨他们听闻五小姐您出事,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上海。”

  看来,之前的推断果真没错,宁会长一早便是冲着祖父的生意,他怂恿林赋厉送她进巡捕房,还处心积虑逼她进总巡捕房,实是将这后招也都料到了。

  云知:“过去这么多日,我从巡捕房脱身的事,姓宁这孙子总不能一无所知吧?”

  素来文静的五小姐原地骂起了人,把何掌柜听的一愣,沈一拂倒像被她乐着了:“之前不让你妄动,就想多瞒两日,他应是知道了,否则,本该一步步下的棋,不至一股脑都下了。我估计,宁遇舟并不希望这些‘生意’落到林赋厉手中,但时间不允许——她怕你杀个回马枪,这才改变策略,要不然,没有必要一次性把几位掌柜都叫到上海来……当然,一旦林赋厉接手,至少宁氏掌握了林家把柄,你大哥的研究所也就成了囊中之物了。”

  她紧张的嗓子都干了,“那福叔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怎么找到他?”

  沈一拂眼风一扫边上江随。

  江随会意道:“宁氏与鸿龙帮来往密切,已派了人去探消息了。”

  他颔首,从茶几上拿起水杯递给她,“别急。宁遇舟是个生意人,陈福是重要的筹码,他不会轻举妄动。”

  她怔怔接过,不留神溅湿了膝盖,沈一拂取出方巾给她垫着,直把入府后就不敢作声的何掌柜看的瞠目。

  云知没注意到这些,又问何掌柜:“我大伯约你们在哪里开会,几时?”

  “本来说好了今晚,不知为何改成明天中午,就在丽华荟。”

  她喃喃分析:“丽华荟是大伯会客的私人会所没错,可这种私密的事为什么不放在家里?”

  沈一拂抬首提醒她:“也许,林赋厉暂时不打算让你家其他叔伯知道。”

  云知恍然:是了,八家店铺,三个兄弟,分都分不匀……

  她道:“那为何要改期?他们就不怕拖则生变么?”

  一瞥眼,正巧看到了江随的欲言又止,又见沈一拂气定神闲、早有所料的神色,她反应过来了:“你……”

  沈一拂眨了一下眼,默认了她的怀疑。

  碍着何掌柜的面,她没立即问,大致猜得到,沈一拂今晚组了饭局,宁遇舟也参席了。

  也不知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

  沈一拂知道她心急:“林赋厉那边,你等我回来再解决。”

  她纠结了片刻,认为宁遇舟不在是个好时机,福叔被绑架,多拖一天都多一分凶险。

  “何掌柜,其他几位掌柜你都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吧?不如就趁今晚去林公馆,我也一道同大伯他们说清楚,此事,不必拖到明日。”

  “这不妥。”何掌柜不同意,“五小姐,大爷他们才送你去过一次巡捕房,要是再来一次……”

  “我上回孤立无援,这回不同,我有沈司令做后盾……”她喉咙一卡,发现“后盾”这词用的不妥当,“我的意思是,有沈司令帮助我们……”

  她求助似的看向沈一拂,他好整以暇地回视过来,笑而不语。

  大抵是何掌柜的眼神变得古怪,她才想起,进门后光顾说事,忘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她清了清嗓子,“呃……那个,沈司令之前是我的老师……喔不是,也没有正儿八经教过我,算是,校长……”

  不止是何掌柜,司令府客厅外十数名站岗的军士同时竖起耳朵偷听。

  “他和我大哥亦是挚友,所以这回才会这么热心……”

  何掌柜迟疑着:“原来如此……”

  沈司令眉头微皱,毫不留情拆台:“她是我女朋友。”

  偌大的客厅一片静谧。

  包括阿义阿成在内的军士们疯狂用眼神进行交流。

  “在北京,我已向林老求过亲了。”沈一拂不疾不徐道:“没想到会有意外。如今一年孝期既满,我也盼着能早些把她娶回家。”

  她听到最后五个字,心中猛一跳,才发现手被他拢在掌心里,想缩回,他不让。

  她打了磕巴,“我、我什么时候……”

  “她还小,还不想这么早做少帅夫人。”

  他这话分明是对何掌柜说的,说的时候却眼中含笑望着她。

  江随稍稍别过头,副官在外人面前需得稳重,这会儿憋不住。

  半分钟后,何掌柜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五小姐过完年,虚岁也有十、十八了吧?不小,不小了。”

  心里在想:五小姐和大都会祝七爷结拜不说,还能把鼎鼎大名的沈少帅迷的这般七荤八素,真不愧是老爷选中的东家啊。

  她心里是一片翻江倒海,面上还努力维持着镇静,“总、总之,不会有事的,只是……”

  何掌柜心说:您都是准少帅夫人了,还能有什么事?

  于是连连点头:“五小姐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她心里的确有一番谋划,只是能否成事也并不笃定,于是先照直说了,说完再下意识征求沈一拂的意见:“……你觉得此举可行么?”

  他手肘压在她身后的椅背上,目光落在她耳畔边软软的、打着卷儿的发梢上:“你是他们的东家,有什么想法只管做,我做后盾便是。”

  “……”

  这场谈话最终以“后盾”为结尾陈词。

  到何掌柜离开司令府,云知的脸还透着红,感受到军士们异样的目光,先回卧房去了。他跟来,看她在洗手间洗脸,靠在门边打趣着:“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害羞。”

  “……谁害羞了。”水打湿她的刘海,露出一小截额头,整个人看去尤为娇憨,“我知道,你在何掌柜面前给足我面子,是不想他倒戈到大伯那里……其实,他们是忠义之士,心里都有一杆的秤的。”

  他也没反驳,就这么瞅着她,想着笑,就真笑了,“新发型蛮好看的。”

  “我也觉得挺新鲜。”没头没尾换了话茬,她也接得好好的,回过神,气鼓鼓踢他鞋面,“别扯开话题,你先说,你今晚是不是约了宁遇舟?”

  “还有些官员、以及上海商会的人。”

  “那你是想……”

  沈一拂本来是想先会一会此人,此番心里想,今夜出手也未尝不可。

  不想惊着她,便说:“商人最擅审时度势,宁氏家大业大,掣肘亦多,他不敢惹我的。”

  她这才缓缓呵出一口气,听他道:“今晚,我让江随陪你去林公馆。”

  “江副官还是跟着你好。”她自知他那才是随时擦枪走火的局面,“我这次是有准备的。”

  “好。”他捋顺她的发梢,柔声道:“让阿成阿义陪你,不必瞻前顾后,有什么底我来兜。”

  太阳落了山,过了六点,是林公馆的晚饭时间。

  算起来,云知离家也有八/九日了,楚仙与汪公子的好姻缘也因此搅黄,家中阴郁的气氛始终未散。

  二伯林赋行听说五丫头被人救走,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陈福无故失联,苏州家业还有一摊子事情等着他,原是打算吃过饭就走的。

  林赋厉委实没有想到,何掌柜、周掌柜他们会突然登门造访。

  八个掌柜一次来了六个,将人拒之门外是不可能了,一大家子见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均有些手足无措,老三问他们不是约了明日,何掌柜一拍脑袋,说抱歉记错了时间。

  哪能是记错时间?

  林赋厉察觉不对,忙给老三使了眼色,想让他们上二楼书房,没想到周掌柜单刀直入就说:“救五小姐是头等大事,我们几家店都关张好些天了,不宜再拖,不如早些商量对策吧!”

  老大和老三本想瞒着家里,没料想出了这纰漏,老二果然当场起了疑问:“他们是谁?说的什么店?救五小姐又是什么意思?”

  这下裹不住了,林赋厉不得不对二弟稍作解释,让家中的妇道人家先回房里去,请客人坐下来慢慢谈。

  实则二伯坐镇苏州老宅,林瑜浦手上也有一些慈善性质的生意是在他手中的,但是当他听闻父亲临终前竟将八间商铺交付给云知时,亦是怎么都不敢置信。

  单说沙发座上有两位在沪的——何掌柜的何味堂、周掌柜的金玉铺是颇具名气名气的,另外四个有做古玩的、有开茶馆的,店址在苏杭的闹区,光是月租都不低……还有两个在北方没赶得及,想来也是差不离的。

  三位兄弟自是各有想法,至少心中是有一点能达成共识——这八个生意需得拿回来。

  上过茶水,他们来来回回讨论了一圈,林赋厉终于委婉表了态,老三憨态可掬附和说:“毕竟云知现在也不在家里,总归是林家的生意,我们做伯伯的也不能坐视不理。”

  哪知何掌柜当先开了口,说:“几位林家的大爷怕是弄错了吧?这些生意是我们自己的生意,只是租用了林家的店铺,何来归还生意之说?”

  林公馆外,街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云知坐在车后座,借着月光擦拭着望远镜的镜面。

  阿义捧着两包炒栗子过来,先把一包递给她,再回到副驾驶座上和阿成分着吃,看五小姐气定神闲的,忍不住问:“几位掌柜都进去好一会儿了,小姐不进去么?”

  阿成说:“小姐自有小姐的考量,你插什么嘴。”

  两位侍从兵已经很自觉的把称谓从“云知小姐”缩略成了“小姐”。

  “不急。”她剥着栗子,“还得等他们先热个场子,吵上一吵。”

  阿义:“啊?怎么热?”

  云知啪嗒一下剥开手中栗子:“像栗子,先下锅炒一炒,壳才好剥。”

  实际上,她在来前同几位掌柜打过照面了。

  这一出戏她写了“剧本”,得先由几位掌柜们唱完“白脸”,她这个“红脸”才能登场。

  来之前,她说:“诸位掌柜需得要我几位伯伯明白的第一件事——你们和林家只是租赁关系,而非雇佣关系,只不过你们都是祖父的挚友,心中也有一片赤诚爱国之心,才愿意拿钱资助那些学校、科学社团还有革命军,一直以来祖父是召集人,所以会盘下店铺租给你们,那么严格算来,与林家有关系的最多是八家店铺的门面,生意是属于你们自己的。”

  “尽管如此,你们也都是和祖父正式签了租赁合同,有些签了五年、有些签了十年,期限内不可强行收回,否则三倍赔偿金是不能免的。这是其二。”

  “当然,我的伯伯们也有可能宁可赔偿也要收回铺面,说不定还会威胁你们私底下做这些政府不容许的生意……要到这个份上,你们也无需给他们面子,吵就是了。”

  “要是让他们认定你们都是慈善家,反而就被捏住了软肋,其实大家都是‘趋利避害’的生意人,还是应按着生意场上的规矩来……我大伯不好糊弄,必要时不近人情的话大可直说,要真的将事情闹大了,大家都倒霉,林家肯定也脱不了嫌隙的。”

  “这也是我祖父的意思。”

  当初,老爷子把这一切危险的生意交到孙女手中的同时,不是没想过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于是令福叔转述给她,既为保住林家,亦是留给云知后路。

  最重要的是,老人家不愿辜负这些忠义之士,不愿到头来让林家成了过河拆桥之辈。

  剥到第八颗栗子时,她借着望远镜看到周掌柜从林公馆花园往外疾走。

  “阿成阿义,可以准备了。”

  下了车,她带着两位护军使侍从兵大喇喇往公馆方向而去。门房初时还没认出来人,近看,见是五小姐,俱是大惊失色,不及他们回去传话,她佯作意外地叫住周掌柜:“周掌柜?您怎么在这里?”

  老掌柜抿着嘴,满面怒气骂骂咧咧并借位冲对她比了个“欧”的手势。

  刚迈上别墅门前的台阶,就听到里头传出何掌柜的怒骂声:“这两年生意本来就不景气,亏损了那么多还照样给你家那宝贝儿子的研究所打款,还不是看着林老爷子的面子?你们现在还反过来要我们算账?行!今天索性一笔笔算清楚……”

  “何掌柜,什么事犯得着动这么大肝火呀?”

  客厅内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蓝色灯芯绒连衣裙的短发女孩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名身材凛凛的军官,她越过门槛,笑吟吟道:“诸位伯父们,好久不见了。”一起看书网手机阅读请访问,全文免费在线阅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555.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555.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