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师尊的药很苦_师尊他以身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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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师尊的药很苦

  上官卿道:“仙尊勿怪,可是城中婢子伺候不周?”

  白若一皱眉道:“这肉,从何而来?”

  上官卿不解道:“自然是后厨准备的,我近日事务繁忙了些,并未过问这些琐事,这肉有什么问题吗?”

  白若一起身,端着那盘肉走到中间,猛地摔碎盛肉的瓷盘,怒道:“仙门何时堕落到同类相食了?”

  同类相食?

  “是人肉?”

  大多数人都惊到了,刚刚还吃肉吃得兴致勃勃的修士纷纷觉得肠胃作呕,扣着喉咙想将刚刚吃进去的肉吐出来。

  苏夜立马扔了筷子,再也没心情继续吃饭了,想起刚刚的腥酸嗅觉,胃里也是一股波涛汹涌。

  上官卿错愕了良久,难以置信地问道:“仙尊是说,这是……”

  不葬谷少主风无邪夹起一筷子观察后道:“神裔血肉,从肉的新鲜程度来看,应该是现割的,并未烹调,保证了本身的鲜美,从功效上看,神血浓度不够纯粹,神裔血脉非常不纯了。”

  “嗐!我还以为是人肉呢,吓死我了,原来是神裔肉啊。”

  “就是就是,神裔算不得同类,的确就是一道滋补膳食,同那些鸡鸭鱼肉、鹿茸山珍也没什么区别,仙尊大惊小怪了。”

  在座众人,忽然又热闹了起来,笑呵呵地问上官卿这食材是从何处寻来的?还有没有?愿出千金买几只回去饲养……

  上官卿掖着冷汗陪笑,紧张地摆手喊着:“我不知啊,不知……”

  众人并未当这是个事情,还有人嗔怪白若一好好地怎么就把肉倒了,这可是难得的美食啊,白若一铁青着一张脸,拳头紧攥。

  虽说宴席上并非所有人都将神裔血肉当作普通食材,也有些人面露厌恶,但大多数人到底对屠戮神裔是什么样的态度,可见一斑。

  或许在修仙界,食神裔血肉,以神裔之躯炼丹,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且还获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凡人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灵气稀薄的时代中,他们为了高效提升修为,不惜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苏夜在华山畿亲眼目睹霓茶惨死真相,至今凶手还未抓到,原本以为这邪修至少该是修仙界的公敌了,竟没想到这些修士的言行丝毫不逊色于那个邪修。

  想想神女的悲哀,苏夜沉默了,觉得眼前的八大仙门、九州百城的修士把酒言欢的画面太过梦幻,不真实。

  他甚至觉得眼前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魔,下一刻就能将其他还维持着人形的修士同化了,或者吃掉!

  一股酸涩从胃里翻涌而出,而后蔓延到胸口,觉得心脏疼,很疼……

  白若一抽出白纻,横身一扫,周遭一圈桌上的酒水和带血的神裔肉皆被抽翻在地,摔个粉碎,甚至有几个顾着贪杯,来不及躲闪的弟子被罡风带到,伤地胳膊血淋淋的。

  他怒道:“千百年前,神明来到凡间,授凡人以修仙之术,所做的一切就是让你们这么对祂的后代吗?”

  没有人会义正言辞地去反驳白若一的话,他们自己心中很清楚这样的行为不能算是对,便没了理,食用神裔血肉早就成为仙门之中秘而不宣的共识了。

  没人敢对抗白若一这位辰巳仙尊,但也没人觉得自己错了,不可能有人认错的。

  上官卿心中可太苦了,好好一个城主继任仪式,就在一天时间内突发了如此多的变故,先是城中反对派的长老为难,又是苍梧山姜夫人莫名其妙的失心疯,比武的意外他都懒得算在变故里面了,如今这事才真是棘手的大事!

  上官卿连忙走下,苦着张脸道:“仙尊莫要怒,我立马派人去厨房查,定会揪出这个居心叵测之人。”

  说罢,便安排以秦侍卫为首的心腹去了后厨。

  看着满座衣冠,望着这些装聋作哑的仙门望族,白若一突然有一种无力感,隔了两百年的世间,人心都变了,或许两百年前的那批人,他也没看透过……

  过了会儿,秦侍卫押着后厨的掌勺来了前厅。

  掌勺说:“城主明察,这不关小人事啊,是大长老送来的肉,说是您授意安排的,小人只是按照吩咐,将肉片好送上。”

  上官卿怒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安排这种事!大长老……大长老也不可能做这些事的!大长老在何处?”

  大长老今日并不在席上,秦侍卫说他留言告老退隐,本想等到宴席结束再禀报的,谁也不知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场稍显得有些混乱,白若一没心情听天澜城的家务事,心情烦躁,几百年都没这么烦躁过。

  蓦然,身后传出铁器落地发出的清脆声,伴随着瓷盘跌碎声。

  上官卿:“苏小仙君!”

  白若一猛地回首,小徒弟倒在一地狼藉中……

  是夜,有雪。

  苏夜有意识的时候,他正在不停地攻击着周围的人,那些人将他围得密不透风,或用剑或使刀,无一例外都朝着他刺来、砍来。

  他只能不停地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去还击,偶有失策,便会被嫉恶如仇的持剑人划伤。

  苏夜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帮人,但他不敢懈怠,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死在他人手下。

  轮番攻击了不知多久,苏夜看着自己满手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根本没机会思考,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这么多人的仇敌,也不知自己为何能使出这般强大的力量,他想都不敢想的磅礴之力从他的攻势中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

  周围的人伤得都比苏夜严重,他们几乎已经没力气攻击了。

  苏夜疑惑地问:“我是谁?为什么要跟我打架?”

  其中一人咬牙道:“你这魔头!倒行逆施,十恶不赦,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一记凌厉的攻势铺天盖地袭来。

  苏夜不敢懈怠,他不想这么稀里糊涂死掉,抬手一挡,使了全力,刚刚袭击他的人刚跃至半空,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撕成了碎片,碎成肉渣,化为硝烟。

  众人一颤,目露恐惧和愤恨,咬牙切齿道:“你这畜生!残忍至极!简直不是人!”

  望着自己的手,苏夜也慌了,这一切太过荒唐,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他没有想杀那人,是他逼他的!

  苏夜:“我没有!我没有想杀人!你们谁来告诉我,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来告诉你……”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似碎玉泠泠,又带了些冰寒的霜雪。

  苏夜猛地回头,那人一袭白衣,几乎溶于雪夜之中,他手持一柄神剑,就站在那里。

  终于看到熟悉的人,苏夜觉得没那么慌张了,他亦步亦趋缓缓走去,嘴唇翕动,颤着开口道:“师尊……我,我怎么了,这是哪儿?”

  就算他靠近了白衣人,白衣人依旧纹丝不动,像个木偶傀儡,苏夜怎么说话,他都不理会,苏夜急了,他伸手揪住白衣人的袖子,可一碰,就在白色衣袖上蹭出一个血色手印。

  皱着眉头的苏夜,厌弃极了自己,他想擦掉师尊衣袖上的血迹,可是越擦越脏,越擦越脏,怎么都擦不干净,他崩溃到几乎快要哭出来。

  “……对不起,师尊……我弄脏了你。”

  “……师尊,你不要不理我,你告诉他们,我没有想要杀人,我……我,师尊,你不要不理我……”

  苏夜几乎崩溃,他浑身都是血,大多数都来自别人,雪地上是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苏夜想去捞他师尊的手,可又不敢将自己满是血污的身体触碰到那在他心中圣洁如神祇般的师尊。

  只是一遍遍求着他师尊,理理他,想求师尊带他回家。

  白衣人终于动了,他伸手轻轻抚在苏夜头上,带着温柔的语气说道:“你还是认我这个师尊的吧?”

  苏夜猛地点头。

  白若一声音骤冷,面若寒霜道:“无论后来如何,终究是我这个做师尊的疏于教导了。”

  什么意思?苏夜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心口凉了一块,心脏骤然痛,他望着白若一冰冷无情的脸,顺着白若一的手,顺着那把渐渐生出腐朽的神剑……

  ……终于,目光触及了自己胸前的血窟窿。

  白若一:“因由我生,缘由我灭。”

  师尊……

  好痛,心脏好痛啊……

  心脏被神剑捣碎,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当他再次有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是躺在床上,没有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心脏也没有被神剑刺穿,表面上没有伤口,可却隐隐有些刺痛。

  苏夜抬起手,手上很干净,没有脏污的血渍,耳边也没有凛冽刺耳的风雪声。

  他捂着胸口站起,走至窗棂,推开轩窗。

  暮春的气息便冲进了屋内,外面是江南岸,楼下有热闹的叫卖声。

  原来不过是虚惊一场梦罢了。

  他撑着窗框,舒了口气,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白若一端着药碗走进来,淡淡道:“醒了就把药喝了。”

  师尊虽冷淡,表情却不似梦中冰寒刺骨,苏夜走过去,似孩子般揪着白若一宽大衣袖的一角,没有弄脏师尊,苏夜才恍然醒来,不由得绽出梨涡,傻笑着。

  白若一微愣,抬手覆上苏夜的额头,“别是烧傻了。”

  温凉如玉的手掌覆盖在额头上,苏夜开心极了,他忍不住抵着蹭了蹭,就像毛绒动物面对抚摸会去蹭蹭留下自己的气息一般。

  苏夜声音柔软,带着撒娇的意味:“师尊……我做了一个梦,好可怕,我梦见你……”你要杀了我……

  可是面对此刻温柔对待的白若一,苏夜突然不想开口了。

  白若一柔和道:“梦而已,都是假的,把药喝了。”

  这时,苏夜才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漆黑药汁,不必入口,光是闻着就已让他感到什么是如临大敌。

  师尊什么都好,就是熬的药比谁熬的都苦,涿光山中的药堂还经常考虑如何改进汤药,使其没那么难以下咽,刻意做成药丸,尽量保证适口和便携。

  白若一却一本正经说道:“汤药才更有利于发挥药效。”若非万不得已,他的首选治疗放肆绝对不是药丸。

  以前尝过一次白若一亲手熬的汤药,要不是苏夜当时怕极了白若一,他能立马把肠子都给吐出来。

  面对眼前的汤药,苏夜面露窘色,“一定要喝吗?”

  白若一坦然道:“不喝药,病怎么能好?”

  苏夜:“我什么病?”

  白若一略一思忖道:“心魔。”

  想起刚才的梦,苏夜想都没想,就信了。他捏着鼻子,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掣起药碗,迅速灌下。

  苦味从胃里一直泛到口腔,苦不堪言,苏夜委屈地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实在是吃不得苦,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白若一也不知拿出了什么,趁着他还没阖嘴,就塞进了苏夜口中。

  甜的?

  苏夜疑惑地瞪大了眼睛,“是糖豆?”

  白若一别过脸收拾桌上的药碗,随口道:“客栈掌柜的柜台上有一些给孩子的吃食,我随便拿的。”

  苏夜:“……哦,那等会儿我再去拿一些,真甜!”

  “没有了!”

  苏夜:“嗯?现在应该才午时刚过,入住的人应该还不会很多,怎么就拿完了?”

  白若一懒得跟他解释,笃定道:“拿完了就是拿完了。”说着从袖口暗袋中掏出油纸扔给苏夜。

  苏夜接过油纸,拆开,里面是一颗颗饱满滚圆的糖豆,这样的糖豆口感和材质都不像是能被客栈摆在柜台上,任客人免费随取的。

  这客栈的房费应当挺贵的吧?

  所谓的免费一般都是收过费了。

  又往嘴里塞了颗糖豆,压过了苦味,终于缓过劲来,他想起自己在宴席上突然心口剧痛,而后晕倒,不省人事……

  所以师尊带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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