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师尊,发扣给我_师尊他以身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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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师尊,发扣给我

  苏夜为了防止白若一从他的伤势上看出什么端倪,拿出“学以致用”的借口,说是要要和大表哥切磋,搬回学思院住几日。

  白若一允了,不由叹气,“学以致用”是这么用的吗?看来只靠抄书是没办法提升学识的,都不进脑子的。

  石羽涅这几日忙地头不沾枕,兴奋地将苏夜当作研究对象,比起剑修一道的攻击性修为,他更喜欢专研这些复杂的病症,苏夜每天不是被他扎针就是被塞进黏糊糊的药浴桶里,叶上珠每天跟在后面,紧张的很,生怕少主一个兴奋将苏夜解刨了来研究。

  然而,关于离魂之症的案例少的可怜,为数不多的几例也是寥寥几字概括,由于那些病例不太严重,并未影响病患的正常生活,也就搁置了,且这些人的症状虽然同苏夜相似,却醒后都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这可难倒了石少主。

  由于白天还要接受杜衡大师兄和山主的教导,夜里还要挑灯寻找病症治疗之法,没几天,石羽涅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眶也是乌黑淤青,脑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破解此症,导致经常思考走神,反应迟钝。

  看起来,他倒是更像得了离魂之症的人。

  苏夜虽然对解决此事心情急切,但他多少看得比较开,瞧着石羽涅这个模样,有些于心不忍,表示自己不着急,先放放也没事。

  石羽涅原本是不愿意放弃的,但奈何山主和杜衡师兄给的学业压力太大了,他实在是兼顾不来。

  只能告诉苏夜一个其他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些天我翻阅典籍的时候,君撷仙君问我找什么,我觉得君撷仙君从来不是刻板之人,兴许他知道解决之法,便告诉了他此事,他告诉我,他在失传已久的典籍中看到过一方神器的记载,此神器名曰‘天机镜’,可窥天机,可察过往,或许能通过它看到你得上此症的缘由。”

  苏夜惊讶道:“天机镜?”

  这不是巧了嘛,天机镜这三个字近几个月频繁出现在他耳中,最初是说此镜原为天澜的镇物,在失却之阵中作为阵眼,让苏夜吃了不少苦头,后来被摇光仙君取下,带走。

  那也就是说,只要找到此镜,他那病症的缘由就能被知晓,而后对症下药也方便许多。

  除了离魂之症,苏夜自己也有很多疑问想要获得解答,他沉默半晌后问石羽涅:“只能知晓自己的过往嘛?能不能看到别人的……”

  石羽涅:“也不是不行……需要有一样宿主的本命之物或者身体的某一部分吧,哎呀,我也不是太清楚啦,要不你去问问君撷仙君?”

  苏夜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每次都麻烦仙君,实在不好意思,少主你快去忙吧,不然待会儿大师兄又该来揪你回去了。”

  闻言,石羽涅唇角微抽,赶忙往回跑。

  这世上若说他最怕什么,那就是这两个人了,一个是他爹爹石决明石山主,一个就是他的大师兄杜衡,明明对别的师弟都很温柔,就对他总也冷着一张脸教训。

  唉……寔命不同啊,人生艰难……

  盛夏已至,午后蝉鸣地有些闹腾,但云栖竹径依旧清泠静谧,风一吹过,带起一片竹叶摩挲出的沙沙声,很是悦耳。

  院内竹林,白若一盘膝坐在清潭边的,一袭白衣,墨色长发随意地铺散在地上,零星几片竹叶飘落其上,长发未绾。

  苏夜走过去,轻轻唤了声,“……师尊是不习惯绾发吗?”

  白若一睁开眼睛,苏夜已经在身后半蹲着看着他,两百多年来,白若一从未在意过头发,不知不觉已长及脚踝,他不是一个手巧的人,更何况面对繁复的发髻。

  记得上回绾发,还是和苏夜从华山畿回来,小徒弟以指为梳,一下一下拨弄着直缠脚踝的青丝,将两鬓的碎发绾在脑后,轻轻地扣上了一枚双燕银丝缠玉扣,今日替他梳好了头发,那明日呢?

  辰巳仙尊搁不下脸面开口让徒弟每日伺候他梳发,又实在觉得苏夜梳的头发挺不错的,保留也无妨,接下来的几日他睡前也没拆下发髻,将枕头挪到脖颈处侧睡,避免弄乱了头发,磕碰了发扣。

  直到那日……

  “师尊若是不喜欢那枚玉扣可以不戴的……”

  “师尊,我是说,那枚玉扣其实不太适合您……”

  字字灌入耳中,白若一本能觉得这是在说他和那枚玉扣并不匹配,是他不值得苏夜所赠之物吗?高高在上的谪仙自以为可以目空一切,看淡人世间,不必在意他人看法和世俗欲念,可到头来,他竟因为自己小徒弟的一句两句话大喜大怒。

  他曾自以为是道心不稳,迫使自己闭关,繁复诵念清心诀,效果……甚微。

  没有人会抗拒一个总是对你嘘寒问暖的人吧?比如君撷仙君,他那么温柔,很好相处,也难怪自己的小徒弟都被吸引了去……

  再比如,十几岁的少年总是要和同龄人一起嬉笑玩闹的,哪有人愿意跟他这个两百多岁的怪物日日共处?况且,他总是板着三句话离不开课业修行。

  没有人会喜欢白若一,他们只是畏惧并且艳羡辰巳仙尊的能力罢了。

  所以当苏夜突然出现时,白若一确实也惊了一瞬,少年就站在身后,淡淡说话,白若一其实没听清什么,依稀就记住了“绾发”二字,于是下意识地轻轻点头。

  下一瞬,指尖轻触头皮,白若一轻颤了一下,浑身僵硬,偏偏身后的少年没有意识到,依旧非常认真地用手指梳弄着白若一的长发,指腹轻贴头皮,又一下下带过,蜻蜓点水一般,引地心头瘙痒,又不会再给更多。

  不晓得过了多久,白若一身后传来声音:“师尊,发扣给我。”

  声音近在咫尺,贴着头皮,摩挲过耳际,耳尖瞬间腾起了一层薄红,幸而,他浅浅低首去怀中寻物,发丝垂下,便挡住了耳尖的异样红晕。

  白若一将玉扣递到苏夜手中,依旧是晶莹玉润,甚至因为被白若一时时刻刻贴身放着,被灵力滋润的更好看了些。

  “……师尊一直放在身边带着呢?”苏夜也感到有些诧异,只是一个小玩意儿而已。

  刚从怀中掏出的玉扣还带着白若一的气息和体温,他被苏夜的话激地略微薄怒,恍惚间感觉似乎被调戏了一般,忍无可忍,他哼唧出声:“绾发这么麻烦,我平时不绾发也没什么发扣,就这一枚,随身带着是怕以防万一要用。”

  听着一席话,苏夜险些笑出了声,他完全可以反驳白若一,就用一句“随身带着可以放进白纻的储物空间中,何须时刻揣在怀里?”但苏夜没说出口,师尊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跌了他的面子,定会惹他生气。

  潭边静谧,没别人也没什么声音,苏夜的低声浅笑还是被白若一察觉了,白若一以为自己被嘲笑了,还是被自己的徒弟笑,有些恼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苏夜憋住了笑意,依旧眉眼弯弯,指尖轻绕,将最后一缕鬓边发缠进了玉扣中,才缓缓道:“……师尊,以后我再给你买更多的玉扣,锦鲤跃龙门的,还有交颈为鸳鸯的,红嘴相思鸟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白若一的神情,这位活了两百多年一副色厉内荏模样的清冷仙尊居然也会像个被抓住小辫子的孩童一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是一阵红的,也不知是被苏夜那句“交颈鸳鸯”吓到了,还是“红嘴相思”使人羞怯。

  苏夜也不晓得自己现在是何心态,他只觉得看着白若一很开心,师尊的每一种神态,每一样情绪,他都爱极了,他喜欢看师尊高高在上、不容侵犯,又臆想着自己何时才能将这样的人拉下人间?他喜欢看师尊接到玉扣的时候欣喜却又强行压抑本能的固执,他喜欢看师尊嘴上教训他,手持鞭子抽打他,却又在背后偷偷带着伤药,忙活了大半夜一点点涂抹在他后背的模样。

  还有,失却之阵中,师尊宁愿自己受伤,面对他刺来的剑不避不闪,只为了唤醒他的意识,不希望他受伤,却从来都是嘴硬地一声不吭。

  这样的师尊,怎么会让人不心疼?

  作为徒弟,直到这么多年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师尊的心意,是不是太蠢了些?

  话锋一转,苏夜注视着白若一的眼睛道:“……那些都不好看,师尊,我以后亲手给你雕一个发扣好不好?”

  什么?

  为他……亲手做一个……绾发的玉扣?

  白若一有些难以置信,从来没有人会为他亲手做什么,世人敬他、惧他、远他,即使是送礼,都是些稀世奇珍,根本不会有人送他不值钱的“亲手所做之物”。白若一一个无牵无挂的修行之人,哪里需要什么珍宝?统统回绝了。

  于是,世人对他的畏惧又加深了几分,他终于清净了,没人再来叨扰他、攀附他,可他也更加孤单了,百年来几乎没人同他说什么话,他出关后的几日,甚至张开口,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自己对自己的认知,再加上世人对他的认知,非常和谐地统一在了一处,他也习惯了,于是冰冷道:“不必了。”

  岂料,这小徒弟同那些攀附他的人完全不同,他依旧笑嘻嘻地拽着白若一的袖子,笑道:“我一定会给师尊雕出一枚最适合师尊的绾发玉扣。”话锋一转,没给白若一再次拒绝的机会,“师尊,我想下山……回去一趟。”

  “回去?”白若一困惑道:“回江南?你之前不是说不愿意回钟家吗?”

  “上次是大表哥受了伤,我一个人回去算什么样子啊,他现在活蹦乱跳的,就算我要被姨母骂,他也会帮我扛着不是。”

  白若一起先皱眉,不太愉快,可随后略微思忖片刻,他叹了口气,问道:“多久?”

  “最多一月!”

  “冰绦随身带好,不可随意摘下……”

  苏夜点头。

  白若一不放心道:“算了,万一又弄丢了……”他抓起苏夜的手,对着手腕的冰绦施展了一个咒术,取出自己的白纻,白纻化作冰绡丝带,一头缠绕在冰绦上,刚缠上就化成了透明状态,与起先并无异样。

  白若一:“加深了冰绦和白纻的关联性,你有何事我的感应会更快更清晰一些。”

  苏夜急了,艰难开口道:“不会我做什么,师尊都能看得到吧?那如厕、沐浴时候怎么办?”

  不知想到了什么,白若一脸色微变。

  苏夜以为师尊嫌弃他言词粗鄙,连忙闭嘴。

  白若一:“自然不会窥探踪迹,只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触发感应机制。”

  闻言,苏夜松了口气,幸好啊。

  他自然不是要回江南钟家,要查的事情也不能让师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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