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师尊出场方式与众不同_师尊他以身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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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师尊出场方式与众不同

  白纻是白若一的本命神器,而冰绦又是从白纻上分离出来的一脉,彼此之间的感应就好像从未分体过一般,即使是在神秘莫测的禁制中也并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由于白纻和冰绦的相互作用,白若一没费多大劲就发现了水帘的秘密,水帘两端完全相反的重叠世界虽然古怪,但真正的怪异还是夹杂在水帘中间的通道,那好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若说水帘两端的世界还处于现实中,那么他此刻身处的广袤草原就是完全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空间。

  隐隐有些记忆在脑海中撕扯着,蒙上了好几层雾帘,风一吹起,缭地他心痒,却又无法揭开神秘的纱帘。

  白纻与冰绦之间相连的淡白丝线在渐渐变得透明,白若一又注入些灵力,收效甚微,并不能阻止这种联系的变淡,他只能加快了步伐,寻觅而去。

  遥遥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夹杂着七嘴八舌的讨论,白若一心下一动,闭眸用神识搜索着踪迹,不到半刻,他便感应到山坡下俨然有一片屋舍,状似村庄,人头攒动,到处挂满了红灯笼和喜气的红绸。

  白纻感应到的踪迹在这里也就断了,不出意外,苏夜就在村中。

  但是这些村民又是怎么回事?白若一在他们身上感应不到妖气,但他们又不太像人类。

  又或许只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类和自己的世界中的不太一样吧?

  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能打草惊蛇,白若一思忖片刻捏了个法诀遮掩身型,混入人群中,这是一种障眼法,此刻他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和普通村民没什么区别,但并不能维持太久。

  目前来说,这些村民只会觉得他看起来很熟悉,本能以为是本村的人,但是要仔细去揣测很快就会明白过来,这人面孔很生,原本不大的村子里,所有人几乎都是认识的,突然出现一个外人肯定会被发现。

  白若一眼看着一顶花轿被抬入一栋木屋内,老妇人扬起兜里的红枣和桂圆,抛洒了满空,起先抬轿子的人扬着笑意纷纷去抢喜气。

  老妇人开口道:“好啦好啦,你们先去忙着吧,新娘子梳妆还要一会儿的。”

  一个轿夫笑道:“那可得快点啊,万一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老妇人叉腰道:“这我老婆子还能不懂吗?婚者昏也,定能让新郎在黄昏时刻准点将新娘子抬进新屋里拜堂!”

  而后,轿夫们勾肩搭背地离开,去前院喝喜酒吃茶点了,一下子人都散开,没了掩护,白若一怕自己暴露在人群中,于是趁着老妇人去撵几个趴在窗棂上偷看的小孩子时,兀自闪身进了木屋。

  木屋内到处充满喜气,衣香鬓影,红烛稠丽,妆台前一个女子身着喜服拿着笔描眉,听闻身后有动静,她也没回头,想着要是喜婆的话早该人未到声先到了,便猜测这个时候除了喜婆还会有谁来找她?

  略一思忖,便堪堪放下眉笔,回头喊道:“苏夜哥哥?”

  两人都僵住了。

  白若一对眼前的女子印象不是很深,但从浑身散发的气息来看,是来自外界,她应当也是误闯禁制的人之一,但这女子为何开口就是苏夜,还喊苏夜“哥哥”?

  他们什么关系?关系有这么亲密吗?亲密到喊哥哥?

  这么一想,白若一皱着眉头,无心再维持自己身上的障眼法。

  粗布麻衣渐渐退去,原本只能称作略清俊的脸庞倏然变化成了一张冷峻如玉般的样貌来,明明是清冷的,寡淡的,却因为一双略带薄红的上挑凤眸而稠丽无双。

  楼西子看得有些痴傻了,口水都险些流淌下来,她感觉自己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没看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但又觉得有点熟悉,这人好看地天地失色,比苏夜和冬凌都好看!

  即使知道这人是个不速之客,她也没觉得有多害怕,即使这人浑身彷若霜寒覆盖,她却觉得有些熟悉,就好像自己合该会被这人保护一般。

  于是她也不认生地凑过去,瞥了一眼还在外头驱赶小孩的喜婆,低声道:“你也是突然进来的人?”

  见白若一不说话,楼西子又道:“那你认识我吗?”

  少女眨巴着眼睛,摘掉头上的凤冠,拨开面颊上的碎发,认真看着白若一。

  这么一看……确实有些眼熟,白若一思考了片刻,好像在天澜城见过,是那个跟苏夜比武输了就满地撒泼打滚的姑娘?

  白若一皱眉点了点头。

  眼前少女更加兴奋了,她压低声音道:“那你认识苏夜哥哥吗?你是不是来寻我们的?”

  又提到这个名字,语气还颇为亲昵!

  “他在哪儿?”

  楼西子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见喜婆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匆忙之下环顾四周,这间屋子不大,从昨天因要满足轿子抬入的规矩,便将里面的床榻衣柜等大件都搬去院子里了,只剩下梳妆台下狭小的柜子,万万没有什么藏身之所能塞得下一个大男人。

  唯有……

  楼西子盯紧大红花轿,一把将白若一推搡着推进去,食指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将自己手中的凤冠,大红的喜炮外衫,以及桌上的红盖头一把塞进轿子里。

  “来不及解释了,你先上轿!他们待会儿会带你去见苏夜哥哥,你是认识他的对吧?”

  “……我是他师尊。”

  “那就太好了!你们先商量着,我在这里等你们来救我!”说罢,匆匆转头藏进梳妆台下。

  这姑娘脑子好像有什么病似的……

  白若一到现在为止都有点懵,直到那喜婆走进来,四下没瞧见人,看见花轿的帘子下淌出来一边衣角,她问道:“新娘子已经进轿子了?”

  喜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若一心想这办法虽然蠢,但确实能更快更顺利地见到苏夜,于是只好赶紧将那一点都不符合他尺寸的喜服匆忙套在身上,又将凤冠顶在头上,拉下盖头,咬牙轻嗯了一声。

  喜婆闻言伸手轻轻掀开轿帘,看见的便是盖着红盖头身着喜服的新娘子端坐其中,她满意地将轿帘放下,招呼着前院的轿夫来抬轿子。

  一路上,轿子摇摇晃晃,颠地白若一五脏翻滚,几欲呕吐,强压着不适,他至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被推上了花轿,裹上了嫁衣,摇摇晃晃被抬出去。

  这轿子是要抬到哪里去?

  他没来得及想很多,轿子已经落地,路上并未耽搁多少时间,也是,这个村子才多大啊,家家户户之间几步路就到了,嫁娶用轿子也不过是图个仪式感。

  “请新郎踢轿门。”喜婆的声音刺耳。

  轿帘被掀开,白若一头上盖着盖头,看不清面前的人,他心想只要进了屋子,他将那所谓的新郎弄晕,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找人。

  一双皂靴走到面前,那人朝着面前的轿门踢了一脚,刚刚还在走神的白若一猛地回神,还没反应过来,外面就此起彼伏地嚷嚷着。

  “新郎背新娘子!新郎背新娘子!”

  “………………”

  这些村民在作死吗?

  白若一咬咬牙,攥紧拳头将喜服捏地皱巴巴的,恨不得当场暴走,召出白纻将这些人捆了了事。

  但还是忍住了,任由那人在自己面前俯身,将宽广结实的后背暴露在面前,白若一认命似的眼一闭牙一咬,附身将胳膊环住了那人的脖子。

  四周锣鼓喧天,伴随着嬉笑打闹的群众,由于挨地近,那人只用着他们两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开口道:“放松些,我也不愿意背你,这不是没办法吗,这可不算毁了你清誉啊,出去了可别告诉我师尊。”

  白若一浑身一僵,青年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由于压低了声音,喉咙和胸腔共鸣着,独属于熟悉的磁性嗓音。

  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这声音是谁的?

  苏夜!

  白若一不知道此刻是应该由于背着他的人是他苦苦寻觅的苏夜,而感到放松,还是因为这熟悉的场景又不熟悉的动作而感到眩晕。

  “红罗裳、金钿头,八抬大轿、丹绡帷裳……呵,师尊,八大仙门这是在给你送嫁呢。”

  那般混帐话言犹在耳,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一次他是被八大仙门塞进了花轿,屈辱地被抬进了苏夜的魔殿,这一次他又阴差阳错地被塞进了花轿,抬到了苏夜面前!

  他心中憋屈,一下子也顾及不了许多,发狠似的蹬脚就踹在苏夜的腿上。

  苏夜没料到这一茬,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型,抱怨道:“楼西子!你有完没完!”

  他这一抱怨,倒是让白若一心中愈发不快,感情若不是自己误打误撞被塞进了花轿,他这回娶的人是那个琼楼玉宇的女修?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苏夜都从未说过要娶妻,这下子怎么就突然要娶妻了?

  白若一觉得自己恼怒是因为自己的小徒弟要娶妻都不跟他说一声,将他这个做师尊的尊严放在哪儿了?

  还是说……

  白若一猛的想起来,那一夜,他拥着自己,在耳边轻轻念着:“师尊,我喜欢你,是这世上独一份的喜欢……”

  什么喜欢会是独一份的喜欢?

  一个徒弟只有一个师尊,那种喜欢自然会是独一份的喜欢。

  苏夜的抱怨声还在继续,“你……你是不是胖了?怎么这么重?”说着费劲地抬了抬胳膊。

  胖?谁胖?

  若不是红盖头遮着,若不是大红的喜气映了满脸,白若一此刻早就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抽出白纻,将苏夜捆起来,踹上两脚。

  这条路不长,苏夜将他背进挂满喜气的房间后,便开口道:“你先等会儿,我先出去把该演的戏演完,再来找你。”

  白若一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又不好轻举妄动打乱了苏夜的安排和布置,只能真像个小媳妇似的安安静静在房间里等着。

  因着为了图个喜气,即使是大白天的,新房里也添置了不少燃着的红烛,屋内被红绸遮挡着,光线也不太好,更加显得红烛扎眼。

  莫名居然真的产生了一种“初·夜含娇入洞房,排红烛,待苏郎”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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