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君是自可留88_君是自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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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君是自可留88

  墙内勾心斗角,墙外春色无边?

  万俟向远提气越出围墙,一眼便看到衍墨不知何故微前弯下去的身子。

  咳。

  身子都已经前弯了,后翘的当然就是……某处。虽然覆着衣料,却毫不影响有心人的“观瞻”。

  但待到真正落身站稳,万俟向远才明白入眼的美景并不是什么春色无边,而是麻烦无边……

  “你听到没有!快些赔我!赔我!!”六七岁的小男童幽怨望着地上脏兮兮的糖葫芦,十分霸道地扯住衍墨的衣摆不肯松手。

  啧。糖葫芦果真到了哪里都是祸首……如是这么想着,万俟向远悄悄敛起气息,安静站在后面等看热闹。

  “放、开。”话里虽然只有两个字,却被衍墨说得冷言厉语。可想而知,是受了多大“委屈”。没错,的确就是小男童找他麻烦。

  方才他站在原地等人回来,却不想被急忙乱跑的小男童从身后撞个结实,再然后……粘糊糊的糖葫芦就顺着他的衣衫一路滑下,掉在了地上。

  而小男童跺跺脚,竟然反咬一口认定是他这个一直站着没有动的撞了人。

  要他赔,并且必须赔城北张家卖的糖葫芦。

  “你快些赔我!不然……不然我就去官府告你!”

  “哼。”虽然知道和个不懂事的孩子生气有些莫名其妙,但衍墨还是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哼出一声。

  真是烦人得紧。

  不知当年抢了糖葫芦那回,他是否也这么惹人生厌?

  “快快赔给我!你听到没有?赔给我!”约莫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小男童也不哭闹,见文的不行,转而手脚并用,动武是也:“我要叫人将你关起来!不许你吃饭!饿死你!饿死你!!”

  这种话能从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的确不简单,可想家中非富即贵,且……还喜欢仗势欺人!

  不过,本自认毫无过错的衍墨也就更加不会搭理。单只一味皱着眉头,腹诽一去不回的某个人。

  真真有趣。旁人眼里麻烦一出,到了万俟向远眼里,就成了无比乐事。情由心生,禁不住就念记起当日交予钟修手中的小娃儿——萧东南。不知日后寒炤阁中,是否也会偶尔上演这种父子相争的戏码?

  “还要打你板子!打得你皮肉开花!!皮开肉绽!!”小男童见被打之人毫不反抗,态度便越发蛮横嚣张,抬脚就想往衍墨小腿骨踢去。

  小小年纪就骄纵如此,日后定是个祸害!终于,某个护短的看到怒起,准备上前“以大欺小”。

  但未等万俟向远真正上前,街尾就响起一声清亮厉斥。

  “宏儿!放肆!”

  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疾步生风,直冲蛮横男童走过去。

  “父、父……爹爹……”许是平日里没少被教训,小男童闻声吓得抖了抖,也顾不得敌我,拼命就往衍墨身后藏。

  “抱歉。”男子冲着衍墨点了点头,道歉话语说得有些生硬,可见往日是个高高在上,不善道歉的人。

  “无妨。”此种达官贵人一类,放在京城并不罕见,因此衍墨不为惊奇,只是对某个装作路过的人斜去一眼。

  “宏儿,道歉。”男子并不像先前衍墨以为的那般仗势欺人,反是冷下声音要小男童道歉。

  “又、又不是儿……孩儿的错。是他站路着不动,挡了路。还害孩儿的糖葫芦掉在地上……”委委屈屈解释着,小男童最终在男子的瞪视下没骨气地改口:“道歉就道歉,对不起。”

  “……无妨。”被如此“隆重”的道歉阵势弄得些许尴尬,衍墨漆眸转转,又斜某人一眼。

  “回去。”仍然带这训人语气,男子扔下句话,转身就朝街尾迈步。

  而藏在衍墨身后的小男童,则满脸敢怒不敢言的吃瘪表情,扁嘴吐吐舌头,老实跟上了。

  “那人,不一般。”多少也有点敢怒不敢言,衍墨对旁边的某些个淡淡道了句。

  手指如愿在春色无边的两瓣紧实臀肉上游弋一会儿,万俟向远如早就知晓似的接上后半句:“当今太子名谓吕景宏。到时,看来要亲自去一趟围场了。”

  “巧合?”顾不上身后的手掌,衍墨异常惊愕地询问。

  “应是。”答的,心不在焉,明白已沉溺于“玩乐”。

  “庆问与柳瑾今夜抵京。约定时日已近,属下先去围场探探地形!”迅速借着前迈姿势逃开后臀上不住掐揉的有力指掌,衍墨头也不回,屏息掠出老远。

  啧啧,真是越发放肆了……

  也,放肆得越发惹人喜欢了……

  悻悻地撇撇嘴角,万俟向远落下悬在半空中的手掌,寻了处近路折回小院。

  攻城掠地自然好,偶尔片下角豆腐来吃吃,也不错。

  ……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是以这日清早刚睁开眼不久,万俟向远就不肯懈怠地撩拨再撩拨。

  手法么,当然是哪里经不起折腾就折腾哪里。

  “啪——”某人的手,被拍开了。

  无妨,有人耐心与毅力奇佳。

  继续,继续……

  “啪——!”某人的手,又被拍开了。

  “还要闹到何时?”

  这话,理该算训斥。因为衍墨自在浴桶中被愚弄过后,便夜夜着榻就睡,无论怎么撩拨与哄骗,统统称困拒不肯合作。

  可要是有心的再仔细听听,就会发现话其实根本没有责备意思。口气多少有点轻佻,明明是调戏大于责怪。

  衍墨闷闷,闭口不答。今日是约定狩猎的日子,那日既然无意中见到了皇上,今日便不能只命庆问与柳瑾易容前去应付。而只要从围场离开,两人就得马不停蹄赶赴永荆。他本想着早点起来收拾些随身药物携带,却不料被更早起来的某人按在被里肆意……调戏?

  “怎会有这么不长眼色的死士,嗯?可该治你个服侍不力的罪名?”出口的话说得越发不着边际,万俟向远捏住衍墨耳朵左扯右扯,半点主人样子都没有。

  怎会有这么“长眼色”的主人……

  衍墨无声翻了记白眼,拿来旁边衣衫服侍万俟向远穿衣。

  “属下这就服侍主人。”

  配合地着上衣衫,万俟向远却并未打消邪念,默默看着低头为自己系衣带的人,猛然出手朝衍墨后颈使力按去。

  “嗯……”本就侧身坐在榻上做这些,衍墨根本不曾料到会有这出,惊愕之下整张脸都被迫贴上某个……东西。

  然后……

  “呃——!”

  房中就传出一声惨叫。

  从院子中,钟横、庆问与柳瑾诡异的表情上来看,叫声显然不是出自衍墨。

  “衍墨。”屋里,万俟向远有些恼。那种地方可轻可重,就算眼前人……力道拿捏得再精准,这么狠狠一口下去,也会疼得他满头冒汗!

  “属下在。”有人有些心虚。

  “……胡闹。”有人有些无奈,可最终也没舍得大声训斥。

  “嗯……”有人似乎因此心情不错?

  无一例外,院中钟横、庆问与柳瑾的脸色更加诡异。

  ——京城,城郊。

  “王爷,都已准备妥当。”

  层层戒严的围场外,一个身披银甲的男人垂首对着陆闻朗声回禀。

  放眼四周,虽非战场,却人影憧憧皆已身披战甲。许久未有的怅然情绪悄悄漫上心头,那被生死阻隔住的往事犹如破闸洪水,将所有理智淹没个干净。陆闻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中所想才轻轻叹出,声音低沉到让身旁男人都感到压抑:“赵逸,跟着本王你可后悔?”

  “誓死追随王爷。”叫赵逸的男人并不是个善于言语的,但凝重的六个字里,却包含了所要说的一切。

  然后,健壮魁梧的男人一撩战甲衣摆,单膝跪于地面:“王爷寻人八载,末将与齐昇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为王爷保全裴公子。就算是皇上……”

  “赵逸。”出言止下男人不该说出口的话,陆闻眉间沟壑微微突显:“今日未必会到那步,有备无患而已。”

  但日后,就没人敢保证会如何。

  地上的男人安静跪着,没有去点破,可心里是十分明白。

  “王爷——”

  沉闷的气氛被个响亮嗓子轻易喊破,遥遥远处,一同样身披银甲的年轻男子纵马踏尘,迅迅疾驰而来。

  “末将连瞿叩见王爷!”也许是真的因为久别重逢,年轻男子乍一下马就洇红了双眼,噗通一声将地面跪得震了震。

  “末将……末将已有八年未见过王爷了!末将想王爷!”

  这句说,怎么听着都像“闺怨”。而陆闻与赵逸,也成功因此泄出笑声。

  “今日不是让你见着了,快些起来罢。”

  “是!末将遵命!”默默收回了眼中水汽,年轻男子嘿嘿笑着站起来,又冲旁边无奈摇头的男人喊道:“赵大哥!我也想你!”

  “怎么还这么浮躁,当年王爷的教诲,都被你就着饭吃了不成?”明显是被重逢的喜悦笼罩着,赵逸话中责备渐渐变了味。

  “嘿嘿,赵大哥莫笑我,我这不是高兴嘛!”年轻男子孩子气地挠了挠头发,立刻又惹来男人一阵无奈。

  “可都已安排妥当?”悄然将脸上纵容与笑意收起来,陆闻压下声音开始问正事。

  “王爷放心!今日王爷要杀谁,咱们就能杀了谁!”虽知不是眼下场合该说的话,可男子依旧答得毫不含糊,话里的忠心,半分都不掺假。

  陆闻听了真正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最后只能摇头叹气:“连瞿,你如今好得是威名在外的安国将军,说话不可不顾分寸。”这话要让人听了去,只怕明日上朝就会参他一本,说他意图谋反。

  “末将在王爷面前不是什么将军!就像当年一样!王爷要末将干什么,末将就干什么!”听到这话可着急了,连瞿大着嗓子就开始嚷嚷。对那皇帝,他并没有多少好感,只要他们王爷一句话,就是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无所谓。

  眼看着话题被越扯越远,陆闻不得不出声提醒:“皇上稍后便到。你们只需看着,皇上不动手,你们便不准生事。”

  “王爷……末将有一不情之请。”连瞿憋了好半天,突然冒出这么句。

  “何事?难道此趟回京看上了哪家姑娘?”知道一切已经部署完毕,陆闻多少也有了些说笑闲心。

  “请让末将见一见裴公子。末将已经不是当年不懂事的年纪,自然不会坏了王爷好事。那裴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至少也要让末将看上一面,凭什么……只许赵大哥与齐大哥知道。”声音和气势都在变弱,说到最后一句连瞿干脆将头偏向处没人地方,彻底成了幽怨语气。

  “连瞿,莫要无礼!”裴然是什么人,赵逸的确知道,也正因为他知道,才必须出言阻止。

  “我……”连瞿被吆喝得懵了好一会儿,往日威风凛凛的将军形象彻底不复存在,“我就是想见见,我知道他是个男的,也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无妨。”谁也没有料到,陆闻听了不但没有不悦,反是扬起嘴角朝远方指了指:“他来了。”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半字不言地等着抹遥远白影从树林中穿出,渐渐靠近……

  然后随着白影越来越近,连瞿脸上就跟着越来越红。

  对那裴然,他算略有耳闻,其出身与背景也都偷偷查过,不敢说半点惊讶没有,可瞧不起是真不曾。

  当年他能从个路边小乞丐到上战场杀敌,再到后来当上将军,全要感谢一个人——他们的王爷——陆闻。虽说八年前打了胜仗后陆闻被封王又离京,可在他心目中,那人依旧是以前与他们同生共死,用兵如神的那个。

  而能让那人大江南北找了八年的人,他是绝对不敢有任何瞧不起念头的。

  但,他还真没有想到,今日看见的会是这么一个人物……

  印象里,小时候偶尔在茶楼外面听到说书的讲的世外高人就是这样,信马由缰,不疾不徐行在林道山间,于世人言语、目光,全然不予理会。

  这看起来简直比京城里的世家之后还……还……

  默默在心里还了半天,连瞿词穷了。

  此处围场是专供皇室狩猎用的围场,但因为来人不多,今日只圈出一小部分使用。

  不过,这已足够体现当今皇上对宁远王的重视。

  白衣白马,浩玉不急不慢一路行来,等到距离近得差不多了,又在脸上挂起许笑意。

  其实在老远时,他就看到那三个人了,也正是因为认出陆闻在其间,才没有装作未发现绕路走开。

  过去,他确实会带着不耐能避则避,但就在几日前陆闻说出此次行事计划的时候,他有些不舍得再如此了。

  那人说,罗宰相势力并非只在宫外,否则皇上大可不必纵他至今。御医里,说不准就有顶不住利诱、威逼的。样子,要做,且要做得逼真。到时动手你来,别人我信不过。用事先准备下的匕首刺一刀,再用些齐昇寻来的迷药。那药极特别,唯有等中迷药之人完全脱了药性清醒,才能查出异常。

  他当时恰好正在气头,说了句什么王爷如此,浩玉日后还不起之类。

  然后那人愣了许久,最终带着满身青紫指印与咬痕躺进被里,不再看他。说是浩玉你欠我的,还不完。但日后你走,我也不会拦你。三年回来让我见一次,一次留十日,到你老死,就算还尽。然后你我各不相欠,下辈子就算投胎做狗,我也不要再看到你。

  头一回,他被噎得接不下话去。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人曾过说的,前世冷冷清清的宫殿,与每日叫人不舍清醒的梦寐……

  虽然依旧无法接受那人透过他身体寻找前世某个人影子的行为,可也真正不忍心再伤害什么。

  等待两世,苦苦期盼,即便不得也不该被人轻贱罢。

  “浩玉。”陆闻走前几步,接下浩玉手中马绳,“这是赵逸与连瞿,两人同为将军,南北各守一方。”

  “裴公子。”赵逸长眼色,赶紧抢在浩玉之前,接着陆闻的话开口。

  “裴、裴公子。”连瞿显得有些慌张,脸上涨啊涨,犯错似的把头低到不行。只是耳朵藏不起来,红得快要滴血。

  “赵将军,连将军。”没有任何一点自鄙,浩玉点头以示意,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王爷,我与连瞿再去别处看看!”赵逸丝毫不顾连瞿意愿,拉着人就往远处走。他们王爷这一“睡”可要“睡”上几十日,“睡”前总得与心上人说说话不是?

  “不是我的意思。”在浩玉面前,陆闻甚少自称本王,更何况是这种需要解释的时候。

  伸出手去取来马绳,浩玉上了马。就在陆闻眼神黯淡下去的前一瞬,轻声问了句:“可想上来?”

  “想。”丁点也不介意会被远处将士们看到,陆闻弯着嘴角出声应下,轻身上马坐到浩玉身前。“这是你我头一回共乘一骑。”

  默默抖开手中缰绳,浩玉看似无意地问了句:“前世,可有过?”

  “有。”之前的那点高兴被敲个粉碎,陆闻低下头,等待身后人的不悦。

  “像现在这般?”

  “不是。是你在前,我在后面。”

  “那倒是委屈王爷了。”出口的,是完全听不出喜与怒的语气。浩玉伸手环上陆闻腰肢,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旁的,手指恰好搭在衣带结扣上。

  “那边林子里……没有人。”一物降一物,陆闻就算在人前再威风,到了浩玉面前也只能当只纸老虎——还是那种一戳就倒,用最软的纸做的那种。

  “我何时成了王爷的泄欲工具?”

  “哼。”总算被逼出些许脾气,陆闻嗤哼一声,讽道:“谁拿谁泄欲,你自己心里明白。”

  “王爷不情愿?”其实开始浩玉只是想吓吓人,并未打算真做什么。不过被左一句泄欲,右一句泄欲说上半天,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去那边林子。”虽说还是些让人为难的话语,陆闻却隐隐觉出身后人的语气与往日有些不同。

  “去那边林子里做什么?”手指闲闲抽散开掌下衣带,浩玉问得正经又严肃。

  “去让你拿本王泄欲!”脸上微微现了点薄红,陆闻咬着牙狠狠夹紧马腹,终于赶在自己被扒个精光之前藏进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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