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页_姝色+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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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青雀

  女医这两日早已吩咐仆婢们将一切皆准备好,一听唤,即刻便赶来,吩咐人去将预备的银剪、纱布、巾帕等物都取来后,又命人去备下热水、参汤、糕点等。

  待一切就绪,方镇定地扶住阿姝道:“王后且放宽心,只听仆的话照做,定能平安诞下小子。”

  阿姝凝神仔细听着女医的嘱咐,虽早已熟记,却仍不敢怠慢。

  刘徇在旁亦是屏息凝神,小心问:“这要到何时才能生下来?”

  女医摇头道:“各人有各人的不同,寻常人头回生养,约莫七八个时辰才能顺利诞下子女。”

  刘徇虽未曾见过女子生产,却也知晓这便如一道鬼门关般,需格外的小心方能度过。甫闻七八个时辰,不由吓了一跳,惊道:“这样久?若疼痛难忍可如何是好?”

  女医肃然道:“疼痛在所难免,眼下还只是稍有些疼,一会儿疼得只怕吃不住。陛下千万得沉住气,莫叫王后也跟着焦躁。”

  此时闻讯的刘昭与邓婉等也已赶来,刘昭忙不迭点头,抓着刘徇衣袖,一本正经告诫道:“阿兄,你千万莫扰了阿嫂的心神。”

  刘徇旁的也顾不上,只一一将女医之言记在心间,又亲自扶着阿姝到内室收拾好的床边坐下。

  阿姝一手被他握在掌中,捏得紧紧的。那疼痛果然如女医所说一般,先是疼得短促,间歇时间长些,渐渐的,便疼得越来越久,间歇亦越来越短。

  刘徇在旁瞧着心疼,却无法替她受这痛,只得时不时替她擦额角的汗,又捧了参汤递到她唇边,令她一点点饮下,存着精力。

  起先,她还能走动着听他捧书简来读,一两个时辰后,便生生将一张小脸疼得惨白,再也听不进任何话。

  又过许久,待她已浑身是汗时,女医便将刘徇、刘昭等全请出去,只留下数个婢子在旁护着。

  阿姝疼得恹恹地倚在床上,口中咬着女医塞来的麻布,一面勉力忍着,一面听着女医的话,学着平顺呼吸。

  这般又疼痛难熬地过了近两个时辰,女医以手探去,方道:“宫口已然全开,孩儿要出来了!王后且听仆的话用力!”

  阿姝已是眼冒金星,全靠着方才的参汤与点心吊着精神,闻言虚弱地点点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刘徇等立在外,迎着寒风也不愿到侧室中去歇息,只往廊柱下靠些,时时听着屋内的动静。

  屋里只能听女医与婢子们的声音,却不闻阿姝的动静,刘徇时时要派人去探一探情况,又生恐打扰屋中人,只令在外间一观。

  如此来回又是多次,直至天已渐亮,终于听屋内一声孩童啼哭传来,响亮清脆,令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片刻后,方有婢子奔出,颤着声报道:“陛下,生下来了……是个小,小皇子!”

  刘徇正在外等得心慌意乱,神思恍惚,听了这话,胎教便要入内,谁知才行出一步,却是一个趔趄,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腿脚早已因长久站立与彻骨寒意而麻木了。

  身旁侍从忙上来搀扶,方才那婢道:“陛下先歇,婢去将小子抱来。”

  刘徇忙挥手制止:“外头天寒地冻的,莫将他抱来,免得着凉。”

  说罢,他忍着腿脚的麻木,快步往里去:“阿姝如何?一切可好?”

  婢子笑道:“好,有陛下在此,王后一切都好,只是有些劳累,吃不过力来,正昏昏欲睡的。”

  刘徇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将要入内室前,又忽然放慢脚步,轻声步入。

  屋里,婢子们已将一片狼藉的被褥都换了新,四角的铜雀灯台上,红烛燃去大半,紧闭的窗棂被稍稍推开条逢透着气。

  靠里的床上,阿姝正虚弱的仰躺着,身旁是个小小的襁褓,隐隐能见个红皮肤的小儿正眯着眼眸酣睡。

  刘徇小心靠近,望着阿姝瓷白的肌肤已然失了血色,却仍皎洁如新月,朦胧的眼中,依旧如少女般清澈晶亮。

  望着她费力地睁眸望过来的模样,他只觉心都化了。

  他眼眶微红,弯腰俯身过去,细细拨开她额上碎发,在她光洁肌肤上亲了亲,哑声道:“阿姝,多谢你。”

  阿姝双眼已朦胧得睁不开,闻言虚弱地扯起嘴角笑了笑:“夫君,你瞧瞧小儿。”

  刘徇目光转向一旁静静闭目酣睡的小儿,又是一阵窝心。饶是这孩子小小一个,肌肤通红,满是褶皱,五官糊作一团,看不出模样,他仍是越瞧越觉可爱,不由小心翼翼伸出手去,轻轻挠了挠孩子的脸蛋。

  柔软而温热的触感自指尖渐渐传至他心间。

  孩子似有所觉,闭着双目嘟了嘟唇,令他怜爱不已。

  他忍着眼底湿润,在她身旁坐下,又在孩子额上落下一吻,颤声道:“这是我儿。”

  他也曾抱过襁褓中的破奴与阿黛,不由回忆着当时的动作,略生疏地将那襁褓托起在臂膀间:“我儿乳名便唤作‘青雀’,可好?”

  青雀便是桑扈,喻祥瑞康健有福禄。

  “交交桑扈,有莺其羽,君子乐胥,受天之祜。此名甚好。”阿姝望着他抱着孩子的模样,腮边是消不去的浅浅酒窝。

  刘徇知她实在疲累,也不多扰,只命人将灯都熄了,给她拢好被衾,将青雀重又放回她身边,便只静静望着母子二人安眠。

  还有数月,他便至而立,今日,才终于有了自己的子嗣。

  他将昨日尚未说出的陈留王死讯重又压回心底。

  还是再等等吧。

  ……

  都道女子生养,自来十分艰难。幸而阿姝尚年轻,身体亦素来康健,这才能恢复得快些。

  一连多日,阿姝好好修养着,青雀亦跟在她身侧,虽有乳母与婢子们相帮,却多由她亲自哺乳。

  大约是怀妊时格外注意,青雀甫出生,便显出康健的迹象来,每日哺乳时,皆吸吮得如饥似渴,手脚挥舞。待伏在母亲肩上,轻拍奶嗝时,亦会时不时蹬腿,动作强劲有力,令乳母与婢子们都直夸赞。

  刘徇已将一切政事都挪到南宫中来处理,此时这座宫殿,便如从前信都的信宫,长安的未央宫一般,日日有臣子出入往来。

  近来政局初定,他已着手大封功臣,重置羽林军。数日间,郭瞿、刘季、王戍等,皆得封侯,便如陈义这般,亦论功行赏,或得食邑,或升官职。如樊霄,则是任了羽林中郎将,护卫皇宫。

  除这些追随多时的功臣,刘徇亦封赵祐为乡侯,此举一出,便是昭告天下,不久将封阿姝为皇后。

  然待功臣官职爵位皆落定,方要册封皇后之时,北方边境却再度传来消息。

  此刻,匈奴经老单于病逝,左贤王乌留珠为新单于,安分数月后,竟再度集结兵马,有蠢蠢欲动之态。

  无法,封后一事只得暂搁,转议匈奴之事。

  许多朝臣皆道,大汉江山经近十年战乱灾荒,已是民不聊生,百废待兴,此刻面对匈奴之眈眈虎视,当以退为进,修养生息,效仿汉初时,以宗室女和亲之策,换取和平。

  然亦有不少人力主出战,效仿武帝作为,必以兵马踏平匈奴土地,令其从此再不敢犯我强汉。

  双方于廷上辨了数日,刘徇皆坐观不语,直至春耕日后,方忽然于众人面前,无意感慨道:“吾儿青雀已诞生满月,想当日朕仍在夏阳时,妻曾遭匈奴刺客袭击,若非福泽深厚,只恐遭不测。”

  众臣皆愣,渐渐的方明白过来,新帝素来儒雅,却算得百战百胜的战神一般的人物,唯与匈奴一战,虽胜,却为其背后偷袭,饶是最后借着匈奴刺杀一事,将耿允拿下,也掩不住那场刺杀,成了他心中难以剔除的一根刺。

  郭瞿心领神会,仔细权衡后,谏道:“当日幽州一战,陛下与右日逐王结怨,如今的新单于乌留珠,与其乃一母同胞,感情甚笃,恐怕也不会轻易罢休。与其行和亲这般软弱手腕,不如趁着此时将士们士气正盛,一鼓作气,将其赶回漠北。”

  旁人俱嗅得风向,纷纷出言附和。

  刘徇露出温和笑容,眸光中却带了森寒的刀刃,居高临下扫视众人,扬声道:“便依诸位之言,朕此番需亲征,教那匈奴小儿,从此再不敢犯我强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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