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页_姝色+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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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婢遂凑近与她耳语数句后,说:“真定一国与萧王之盟,全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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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猛药

  近来数日,真定国数人仍居留信都,刘徇日日以礼相待,钟鸣鼎食,一样不少的好生伺候着,却绝口不提联姻一事。

  刘延寿又是着急,又是恼火,可刘徇滴水不漏,从未令他寻到见缝插针,直入主题的机会,只得憋着满心不耐,与郑胥商议再三。

  “你我二人亲自前来,已是放下面子,主动示好,联姻一事,于刘徇无半点不利,可他竟敢这般无视于我!这要我真定的面子往哪里搁?”到底为一国之王,刘延寿素来立于人上,眼下在信都,自觉受辱。

  郑胥亦是疑虑重重。初时,他们因慕刘徇与刘徜之名而有结盟之意,可眼下世道纷争不断,寻常结盟,随时可破,若以联姻为策,方觉牢靠。

  他本看重刘徇为人,以为值得托付,才要将女儿许之。可如今女儿不明不白的留在信宫,对方却没一点接纳之意,实在不像话。

  “大王,横竖眼下萧王兵力尚薄,咱们手上亦有筹码,不必太过低顺。兴许他只是因大王主动示好,才这般不识抬举。不如明日,咱们便提归国,勿言结盟,激他一激,若仍是油盐不进,依臣看,不如就此作罢。”

  郑胥思虑再三,方提议。

  刘延寿自来十分信赖郑胥,亦对外甥女存着怜惜维护之意,捋着胡须思忖片刻,便点头应了,当日便命人向刘徇递信,言明回国之意。

  二人原以为刘徇闻此话当大急,一改先前气定神闲,主动与之商讨结盟联姻一事,却不料此人油盐不进,虽亲自前来会面,却只询问二人在信都这些时日,仆从供给等是否慢待,紧接着,竟十分配合的请二人赴明日饯别之宴,再无他话!

  刘延寿与郑胥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话已出口,反悔不得,只得命人告知仍居信宫的郑冬兰,令其收拾行装,待明日便回真定。

  而信宫中,郑冬兰收到父亲亲书的竹简后,便迟迟不肯动。

  此行信都,真定国人,十之八九皆知大王欲将她许嫁萧王。大王无女,她身为翁主女,原与王女无异,是以素来瞧不上寻常凡俗丈夫,此番好容易中意萧王,若就这般归去,岂非成了众人的笑话?

  复杂难堪再度涌上心头,她阖上屋门,自床边存放贴身衣物的箱笥底下,翻出个小小陶瓶。

  那日,那婢子悄悄告知她,城外巫祝庙,或有她所求之物。她托人辗转打听,方知那庙巫手中,竟有一种能令女子迷失心智,端庄全无的腌臢之药,听闻药性极猛,不论如何烈性的女子,只消三两滴,便会廉耻全无。

  她起初又惊又怕,虽将药悄悄买了来,却始终藏于箱中不敢碰。她实在想不通,如刘昭这般不过十三四岁的闺阁姑娘,怎会想出这样的下作手段?

  好几日遇到刘昭,她皆欲言开口询问,可到底羞涩难当,再瞧刘昭,仿佛也并不欲提此事,便都忍下了。

  倒是那日的婢子,前日又来寻她,她方问出满腹疑惑。

  原来也并非全是刘昭主意。刘昭年幼无知,虽不喜赵姬,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实则这偌大的信宫中,莫说刘昭,便是刘徇,也不见得多喜爱赵姬,不过是碍于太后的面子,又有谢进时时盯着,只得处处让着,于众人面前装出爱重非常的模样……

  郑冬兰握着那陶瓶,端详半晌,挣扎许久,终是下定决心般,小心收入袖中。

  ……

  阿姝这几日,因葵水而精神不济,好容易今日已大好,全然恢复,又闻刘徇要设宴替真定王一行践行,便不得不又忙碌起来。

  幸而有了前次的经验,方不至忙乱。

  是夜,众人更衣赴宴。

  这次,真定王一行没了数日前的欢欣愉悦,个个面色不佳,对刘徇与其臣属屡番敬酒攀谈,亦不甚热络。

  萧王臣属们皆不懂刘徇打的什么主意,初时待刘延寿等还殷勤,可到底行伍之人居多,不懂拐弯抹角,得不到回应,也不愿自讨没趣,遂不再理会,在宴上自寻乐子,反倒令气氛轻松不少。

  刘徇与阿姝仍居上座,底下诸人分列两侧,中间有铜鼎与歌舞乐伎,案上瓜果糕点一应俱全,炙肉、肉脯、肉糜等荤食也源源不断。

  樊夫人因体弱,只稍坐一坐,便起身离席,连带着,将刘昭也带离了。

  阿姝眼见二人离去,刘徇又正与众人推杯换盏,心中方稍稍松了口气。她这位叔妹,性子直率,不懂收敛,每每在众人面前,也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喜,着实教人头疼。

  今日宴上,所供之酒皆以乌梅煮过,味甘而醇,余韵悠长,十分可口。可她再不敢多饮,特意换上小樽,除与众人敬酒外,一滴也不沾。

  身侧的刘徇仿佛也多了警惕,时不时侧目过来望她。

  她今日一身藕荷色曲裾深衣,与月白衣缘相衬,愈显容貌娇艳,即便未醉,双颊也有因酒意灼烧而生出的红晕,十分动人。

  他下意识以为她又醉了,一面命人去准备醒酒汤,一面张目四顾,生怕她又被旁人偷窥了去。

  恰此时,一直暗中观察的郑冬兰,忙命婢子将早已备好的二耳杯以托盘呈上:“姬恐大王豪饮伤身,特备醒酒汤,亦多谢大王与王后这数日款待。”

  那婢子说罢,将其中一杯捧予刘徇,另一杯则置于阿姝案上。

  郑女这般时不时的献殷勤,刘徇早已见怪不怪。若在人后,他定会婉拒,可如今众目睽睽,实不能计较这点小事。况郑女明日便要离开,此时表达谢意,应当是已放弃联姻的念头,这醒酒汤,更是当下之需,他没道理不受。

  如此,不过一瞬犹豫,他便举杯饮下,冲那婢子道了声“多谢”,便转头望着阿姝。

  阿姝伸手摸摸滚烫的脸颊,心知他误会自己又醉了,只得也跟着举杯饮下。

  起初,汤中的莲子百合的确令她面上燥热消去许多,可紧接着,方才降下的火,便又自下腹处卷土重来,不但愈烧愈烈,直冲脑顶,还令她整个人比醉酒时,更加混沌迟滞。

  那汤中定是被人下了药!

  她脑中警铃大作,立刻侧目望刘徇,见他全无异状,仍十分自然的与旁人言谈,便知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底下郑女仍垂首端坐案几边,她无暇观察,只想趁着此刻神智尚清明,赶紧离席,另想办法,否则,众目睽睽下,她怕是要将脸丢尽了。

  周身的火越烧越烈,她一手掩在袖中用力握紧,以细长指甲嵌入掌心的痛感刺激麻木的神经,另一手则虚软的冲雀儿示意。

  雀儿察觉她不对,赶紧上前将她搀起,趁众人不注意,自偏门悄然离开,往寝房处去。

  阿姝脑中混沌,双腿虚软,浑身乏力,因怕旁人知晓,只半倚靠着雀儿,勉力睁着眼,绷住心神,慢慢行着。

  可这药似乎十分猛烈,行出去片刻,她便再支撑不住,只得就近寻了间僻静的宫室,连灯也来不及点上,便倒在榻上。

  雀儿既惊且忧,低声呼道:“阿姝,你怎么了?我,我这就去请医工!”说罢,将她扶正些,拔腿便要离去。

  “不!”阿姝凭着仅存的理智,赶紧挣扎着拉住她衣袖,艰难摇头道,“现在不能请医工!”

  既对她下药,为的无非是要她颜面扫地,再不能抬头做人。若此时去请医工,定会引人注目,这无疑是昭告天下,萧王后被人下了那样下作的药,不论是刘徇还是她自己,都丢不起这个人。

  雀儿急得涕泪齐下,呜咽道:“那该如何是好?阿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

  阿姝此时已满身热汗,时不时喘息,恨不得扯开衣襟在榻上翻滚。她一手扶额,紧咬了咬唇,颤声道:“你去替我取些碎冰来,快,别教人瞧见!”

  雀儿闻言,涕泪也顾不得擦干,重重点头后,便急匆匆小跑而去。

  只是未行出多远,便斜刺里跳出个黑影,一记狠狠的手刀,便将她劈晕过去。

  那人生得虎背熊腰,面目狰狞,朦胧月光下,状如凶煞,趁四下无人,先将雀儿扛起,丢在长廊拐角处的台阶侧边黑暗处,便转身朝阿姝所在宫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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