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页_姝色+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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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页

  说罢,也不待姜瑜反应,转身离去。

  ……

  转眼已至腊月,一连下了两场大雪,信都城中铺天盖地的茫茫白色,百姓皆言此为祥瑞之兆,预示着明年定还是个丰年。

  因天寒,阿姝已多日都留在屋中,未曾出行。

  这日雪霁日暖,刘徇一走,未有多久,外间仆妇便来报:“郑夫人至宫门外,欲求见王后。”

  郑夫人求见,定是托她替姜成君寻的人家已有了眉目。

  阿姝难得的心情十分愉悦,一面起来修整仪容,一面命人引郑夫人入内。

  阿黛跟在她身边,才由乳母带着吃过朝食,此刻如一个粉白的小团子似的黏在她怀里,怎么也不肯离去。

  阿姝无法,又想与郑夫人也算交好,无奈之下,便抱着阿黛一同出去。

  宫室中,因原本无人,地龙才将将烧起,寒意未散。雀儿便急命人去取了炭盆与暖炉来,才令坐榻边渐渐热了起来。

  郑夫人已在内等候,一见阿姝入内,忙自榻上起身,行礼问候。

  阿姝因怀中抱着阿黛,已然有些吃力,不便去扶,只赶紧挥手令她起身,道:“夫人今日来得早,我未及作准备,若怠慢了,勿要见怪。”

  郑夫人本也是个慈眉善目的和蔼妇人,闻言稍侧目看了眼粉雕玉琢的阿黛,才笑道:“不敢。今日却是我来得冒昧了。实是王后先前所托之事,已有了些眉目。”

  阿姝也不绕弯,直笑问:“却不知是哪一家的郎君?”

  郑夫人亦笑了,略有些歉然道:“不是旁人,却是我家中一位堂弟。我也并不知是哪家的女子,便只照着王后所说的年纪与品貌来寻。先前本相中了几位郡官的兄弟与公子,可先前王后又说,需家中人丁兴旺,不缺子嗣的,倒令那几位恰都不符了。”

  “只我这堂弟,名唤郑陵,今年二十有二,原定过亲,只是那女子命薄,未及笄便去了。后来冀州不甚太平,我叔父与堂兄亦病故,这位堂弟循礼守孝,便耽搁了婚事,至今未娶。我知王后重品貌,旁人我不敢多说,只这位堂弟,虽比大王望尘莫及,却也算仪表堂堂,又是个儒生,人品正直纯良,定不教王后失望。”

  阿姝知郑夫人为人与其夫陈温相类,都是品行端正之人,便信了七八分,问道:“如此看来,确实不错。只这家中子嗣一事,又如何说?”

  郑夫人忙解释道:“我这位堂弟,其母数年前曾入巫祝庙中卜卦,那庙巫言郑陵命途坎坷,需有生于正阳之月者镇之。他母亲便做主,令他做了族中一才于正月里出生的幼子之亚父。前些时日,那孩子的父母在战事中都亡故了,便迁去与郑陵住在一处,也算是有子了。”

  原来如此。阿姝一面感叹其际遇,一面又觉十分的好,遂道:“如此甚好。然我也只替旁人相看,到底如何,还需令她亲自来瞧。劳烦夫人先知会郑君一声,改日我便教他二人各自想看一番。”

  郑夫人自然道好。

  二人又叙话一阵,阿黛也已不耐,遂挣扎着下地去,由乳母领着至院中寻破奴去了。

  郑夫人望着已出屋的小小身影,笑道:“先前听闻,小公子染疾,久不见好,今日一见,却已恢复得这样好了。果然外头的传言也并非全然不对。”

  这两日没再命人去探听外头的流言,阿姝闻言,不由想起先前的纷乱,下意识蹙眉问:“又有何传言?”

  郑夫人察她面色不愉,稍顿了顿,道:“我也未多去打听,只是偶然在街巷间听人提起过,如今都道王后与二位小公子,命数相合,正是天生的一家人。”

  此话一落,阿姝却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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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相看

  “先前的传言,似乎并非是这样说的。”

  阿姝只以为郑夫人的话,不过是为顺她心意。

  谁知郑夫人笑道:“先前的确曾有不大好的流言,然近来,早有人说起,小公子久病不愈,偏偏与王后同住后,便痊愈了,这才传出来王后与两位小公子,乃是注定的一家人这般的话。”

  阿姝未再多言,只又与郑夫人寒暄一番,赠些玉饰金器以表谢意。

  待将人送走后,却有些入神。

  外人哪里会知晓这信宫中的事?定是宫中人将阿黛搬至她屋中之事流传而出的。只是她这个王后未曾吩咐,冯媪也并不理外间事,如此看来,唯有一人。

  刘徇的模样慢慢在脑海中浮现。

  ……

  冬日天黑得早,才至傍晚,信宫中便华灯映白雪。

  刘徇自外快步行过,余下一缕缕绵长的水雾,飞快的消散在空气中。雪后的两日总是最寒冷,连他也有些受不住,遂免了刘昭每日早晚的问安。

  寝房中,阿姝才喂阿黛与破奴用过哺食后,让乳母将孩子带去侧间,一听有仆妇来报“大王归来”,便主动将屋门打开,披着火红狐裘,迎着寒气,满是笑意的静候。

  刘徇远远望见她窈窕的影子,唇角不由勾起,脚步也加快了许多,三两下便至近前,也不说话,直接以自己的大氅将那小女子裹挟住进入内室,再紧紧闭门,直至再无一丝寒气渗入屋内,才稍松开双臂。

  他垂首捉住她被寒风吹凉的柔荑,毫不惧寒的搁在自己脖颈两侧,以脖颈处的温热将她一点点捂热后,才哑着声问:“外头冷,在屋里等便好。”

  阿姝难得的心情愉悦,颊边两朵酒窝自见到他起,便没消失过。她眉眼弯弯,仰头凝视着他被外头的寒风吹得有些干燥的面颊,道:“今日想早些见到夫君。”

  话音才落,刘徇黑沉沉的眼眸猝然亮起一阵火光。

  “小儿,可是想我了?”

  阿姝笑意更深,也未如往常一般或平静或羞涩的并不回应,反而颔首道:“今日的确有些想夫君。”

  刘徇静了一瞬,紧接着眼中的光芒便渐渐蔓延到温和的面容。他双臂搂着她腰身紧紧箍在身前,边含糊的咬着她的耳垂,边笑了声道:“总算不必担心被阿昭搅扰。”

  阿姝白皙的面上渐渐染上绯色,玉簪被他拔去,随手丢开,乌发顿时倾泻而下,与雪白间透着粉晕的面颊与脖颈儿交叠着,美得十分鲜明。

  她也低低的笑了声,似嗔似怨道:“你这兄长着实不像话。”

  刘徇将她横抱起进入内室,直接压倒在床上,沉沉道:“我不过为她好,她也该学着识情知趣些……”

  ……

  许久,待二人都渐平息下,刘徇一手捉着阿姝的肩背处将她搂在身侧,一手捉着她一只柔荑细细把玩着。

  阿姝脑袋枕在他胸口处,半阖着眼,被他握住的那只柔荑微微动了下,若有似无的勾了勾他的掌心,引得他眉心一跳,眼神又有些热。

  饶是如此,他仍能察觉,今日她似乎比平日主动了许多。

  “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令你如此欣喜?”

  阿姝想起白日之事,趴在他胸口的脑袋抬起,认真的望着他道:“今日,我该多谢夫君。”

  刘徇抚着她后背的手一顿,表情莫名道:“你知道了?”

  阿姝笑意加深,点头道:“今日我见了郑夫人,方知城中流言一事,竟已被夫君解决了。”

  刘徇没说话,只侧目望她一眼,沉默半晌,才低声道:“不必谢我。”

  阿姝仍旧附趴着,静待下文。

  刘徇有些不自在,微微侧目,避开她视线,继续道:“你是我妻,本就不该受那样的流言纷扰。况且,阿黛也的确是因你的悉心照料才能好的。”

  “夫君为何不告诉我?”那日,见他仿佛毫不在意的模样,她还以为他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刘徇面色愈发复杂,在灯光下显出一种难言的别扭:“我说了,要你勿放在心上,你听着便是,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阿姝没再追问,心中却既有些酸,又有些暖。

  刘徇这人,看似温和,内里冷淡。他从前一心扑在政事军务上,不甚在意宅院之事,因而不论他曾如何许诺,会时时的护着她,她都不敢轻易相信。

  如今他这样不声不响便替她将烦忧之事解决了,才表明,他已真正的将她放在与旁的血缘亲族一样的位置,即便暂比不上已故的刘徜与妹妹刘昭,也已不再仅是被迫迎娶的仇人之女,与可随意摆弄赏玩的寻常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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