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风起天澜】病丹殊_师尊他以身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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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风起天澜】病丹殊

  此刻已至暮春,正是莺飞草长,杂花生树的时节,山上的桃花都还没来得及谢春,早已过了春寒料峭之时,若是正午烈日下,街上疾行必定还会落下些汗珠。

  这丹殊公子的院子里却被炭盆炉火围地宛如盛夏,就连那喜暖的百日草、蓝雪花都成簇绽放,开得极盛,仿佛夏日已至。

  李行止脱了纶巾,掖袖揩着额上汗珠说:“各位见谅,殊儿自从病了之后,畏寒,这才将院子里都煨上了炭火。”

  苏夜心想:这丹殊公子的名字起的不好,殊有别离斩断、亡故之意,病了恐怕也与这名字脱不了关系。

  李行止敲了敲房间门,听闻里面有咳嗽声,想必还未睡下。

  “殊儿,涿光仙山的几位仙君到了,你收拾一番起来见见吧。”

  隔着门板,里头的人又咳嗽了几声,而后声音喑哑道:“舅舅,你安排就好,不必……咳咳……不必都来见我的。”

  “我原也这么想,但此事涉及到上古禁制,舅舅我不过一介凡人,实在做不得主,你若……还未睡下,不妨还是见见吧。”

  门内又传出几声咳嗽,而后静了片刻。

  “劳烦舅舅引见,丹殊实在起不来身,无法相迎。”

  李行止应了声,而后推开房门,请他们进去。

  越是靠近丹殊寝居,温度愈高,几人都被热浪冲地满脸通红,唯独那艳红的层叠纱幔后,卧在病榻上的丹殊公子一脸惨白,即便是满屋层次错落的红也映不出他面上半分血色。

  想必丹殊病的很重,他眉头一直痛苦地拧着,片刻不曾松懈。

  此刻他在婢女的搀扶下微微起身靠着床沿的软枕,那婢女又端了一杯炉子上一直暖着的参茶来,他勉强喝了几口,咳嗽才稍微抑制了些。

  按理说这丹殊公子算得上是名门矜贵,即使是庶出,也定当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奈何缠绵病榻,想要畅快地说上会儿话都需要老山参吊着,瞧那面相大约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苏夜压低声音道:“他虽病成这样,却身在幕后把持大局,看来整个芙蓉城还是他说了算的。”

  钟续听见了,难得赞同道:“没错,这位公子当真是令人叹服。要是他……身陨了,真不知以后的芙蓉城该如何是好。”

  钟续声音大了些,公子的舅舅听见了并没恼怒,而是表示自己一个普通凡人就不听他们续话了,他挥退婢女,嘱咐丹殊道:他就在门外,有事唤他即可,旋即出屋阖门。

  “诸位仙君安好,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请几人落座,丹殊才缓缓开口道。

  君撷开门见山道:“丹殊公子不必多礼,既然公子委托了涿光山来掺和这件事,恐怕不仅仅只是禁制破裂了,有何缘故,公子大可直言。”

  丹殊闻言,也不作虚假的客套,直截道:“禁制破裂是事实,逃逸禁制的妖邪也的确是上古时期被封印的那批。但我芙蓉城的那处上古禁制不在城门那块匾额上,而是在城郊荒山。”

  君撷问:“城郊荒山那处的确有一块禁制,我方才去看过,禁制稳固并无破裂凶险。”

  那也就是说,一个城池怎会有两处上古阻妖禁制?

  上古禁制千万年前就被大能设下,在各个重要城池坐落,一方面是为了阻拦妖魔侵袭人间,一方面是将妖魔分批关押在禁制内由各个聚集修士的仙门看守关押。

  虽是修行者,但到底是血肉凡躯,能守得住一处禁制就不错了,遑论在一处城池设下两个禁制,那不是要了这座城的命吗?

  搁在以前还好,只是近几百年来各个禁制破裂的愈发严重,就像腐朽的木桶,再怎么往里面添水,最终还是会漏出缝隙,直至掏空了修士们的灵力也填补不上。

  丹殊又呷一口参茶,压了压瘙痒的肺腑。

  “不错,我芙蓉城世代守护的禁制一直都是郊外荒山那处。”

  钟续问:“那,城门那处是?”

  丹殊道:“仙君应当听闻过数年前我芙蓉城同天澜城发生过一场战役。”

  苏夜没上过几天学堂,自然不晓得这段历史,但钟续从小就爱听他父亲的夸赞,于是为了获得表扬,有一段时间非常勤恳卖力地将修仙界历史背的滚瓜烂熟。

  芙蓉城同天澜城的一战还是很出名的,他自然记得,于是点了点头。但当时授课先生都未能解答的疑云一直困扰他,他便问。

  “那场战役打的很凶,芙蓉城险些……”

  “咳——”君撷清了清嗓子,提醒这傻徒弟别戳人家伤口。

  但钟续的的确确是个傻孩子。

  钟续:“师尊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

  君撷:“…………”

  丹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道:“无妨,仙君接着说。”

  钟续:“哦,当时芙蓉城不是险些被吞并吗?听闻再无能力为之一战,天澜城搞得这么声势浩大,何故在即将得逞前突然熄了火呢?”

  即使苏夜不明白当时那段历史,此刻也知晓当年发生了什么,钟续这纯良模样,却将人家伤口翻出来撒上了一把盐。

  说得好听些,太过单纯了?

  苏夜都忍不住想扯钟续袖子,让他别说了。

  岂料丹殊公子面上除了惨白病态,并无任何不悦的神色。

  这度量!

  果然是个格局远大的人!

  丹殊说:“当时芙蓉城是差点就保不住了,千钧一发之际,家师散尽修为,凭一己之力在城门落下了一个防护结界,才阻拦住天澜城的强攻之势。”

  君撷叹服一声道:“令师所为让人敬佩不已。”

  以一己之力竟能结出笼罩整个城池,抵御外敌的巨大结界,这位仙君的修为强大如斯!

  苏夜不禁愕然,包括自己在内大家居然都没听过这位仙君的名号。

  城门那处原本只是保护城池的结界,为何会变成妖魔撕裂时空钻入人间的禁制?而且禁制上必然被做了手脚,才会导致怎么补都补不上。

  难道是那位高人做的手脚?何苦呢?说不通啊?

  苏夜的疑惑还未出口,丹殊苦笑一声道:“家师为人和善,不喜杀戮争斗,他连浇花的时候看到匍匐在花蕊上的飞虫都舍不得捏死,更遑论会对城中百姓不利。”

  很是尴尬,苏夜不由庆幸刚刚的疑问没问出口,否则他倒是成了妄加揣测的小人了。

  没有理由是那位前辈做的手脚,他要是想害这一城百姓,只需要等着就行了,何苦散尽修为布下结界?

  苏夜猜测道:“那有没有可能结界被调包了?”

  他一句话说完,众人皆沉默不语。

  苏夜有些惶恐,“我……我说错了吗?”

  钟续愕然,他这表弟还真是想象力丰富啊!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什么调换结界的事情……

  “情”字还没在脑子里过完,就立马被打脸。

  丹殊激动道:“不,我也曾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但是……迄今为止,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做到调换结界!我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君撷哗啦展开折扇,扇去了一些蒸腾而起的热浪,眸色深邃,悠悠开口道:“不知丹殊公子可听闻过拥有转换空间之能的不归砚?”

  丹殊茫然摇头,这不归砚是八大神器之一,作为仙门的至高秘密,不是每个人都有幸知晓的。在丹家被灭门前,他的父亲本就没打算将芙蓉城交给他这个庶子,更遑论将他当接班人培养。

  如此一来,撒手西归,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这么个病儿子。

  真是糟糕极了!

  君撷说:“不归砚连空间都能转换,更何况只是换两个结界。你城郊荒山有一个上古阻妖禁制,城门口也有一个,如此场面我倒还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腹背受敌啊。”

  “好在,荒山那处禁制并无波动,要是两处都乱了,神仙也救不了这芙蓉城。”

  一席话让众人惊讶地合不拢嘴,看钟续的模样好似恨不得掏出个小本本将他师尊的话一字一句记下来才好。

  学海无涯学海无涯啊!

  他自以为勤奋好学,博览群书,没想到……还有那么多闻所未闻之事。

  丹殊不知是不是激动的,猛烈咳嗽了好几声,又呷了一口参茶才压下去了一些。

  君撷道:“城门的禁制裂缝已被我暂时压制住,短期内,只要我不离开芙蓉城,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还有……”他犹豫了下,闭眸道出:“城门的结界不止被调换成了上古阻妖禁制,而且还被动过手脚,上古天机镜的禁制反照,恐怕已经变成了招邪禁制。”

  他这一席话简直是连续地轰炸丹殊,果不其然,那柔弱公子连连咳嗽,恐怕肺里的血都要咳出来了。

  一双桃花含情眸此时却布满血丝,满目通红,充满不可思议。

  “他真的疯了,竟然会这么做!就算是调换之事,但我以为是他那里的禁制出了问题,才换到芙蓉城来。”

  “他何必要……他是想让芙蓉城彻底覆灭吗?”

  “为何要这样,囚禁了师尊还不够,何必还要偷走师尊留下的唯一的……结界……”

  丹殊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了,胡乱地说着话。但这席话无疑在昭示着事情的真相,而丹殊即使不是继承城主的人选,有些代代传承的秘密不曾知晓,但也绝非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庸人。

  苏夜:“‘他’是谁?”

  “天澜城城主——上官裴。”病丹殊道出了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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