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师尊偷偷看话本_师尊他以身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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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师尊偷偷看话本

  渐已入秋,夜凉如水。

  栖云殿内烛火未熄,白若一整理着书架上的藏书,看着手中的拜斗重生术,觉得已经没什么用武之地了,更何况若是不慎被宵小之人盗取,再发生天澜城那样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他犹豫再三后还是将其投入火盆中,付之一炬。

  书架中不是竹简就是古朴的羊皮画卷,却意外地夹杂了一本封面花哨的书籍,抽出一看,封面上赫然四个大字《以身饲魔》。

  他这才倏然想起,这是之前在束修堂没收的那本话本,他当时责令那弟子将这些不堪入目的话本都烧了,却遗漏了他亲手没收的这本。

  原本想将这乌七八糟的书一并投入火盆,脑中却莫名浮现出苏夜当时的表情。

  苏夜当时很紧张,甚至不顾尊卑有序想要将话本抢走,白若一也随意翻开了几页,写的大致就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仙尊和一个魔头之间的故事,他当时并未想那么多,可此刻私下冷静中,他猛地意识到什么,绯红瞬间袭上耳尖。

  但愿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

  白若一拾起话本,还是好奇地翻开,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每个字拆开都是正常无比,合在一块儿却变了味,堂堂辰巳仙尊却被这种书折磨地心惊胆战。

  什么仙尊被魔君囚禁后,终日在神殿中缠绵悱恻、耳鬓厮磨,旁人皆入不得魔君的眼。仙婢妖姬皆沦为杂役奴仆,魔君不曾多看一眼,眼中只有那冰清玉洁的柔弱仙尊,独宠一人。

  什么仙尊的衣裳从未完整穿戴在身上一日,反正都会被毁尸灭迹。

  什么从荷花池畔到昆仑神殿,再到雪山穹顶,那两人暧昧的地方,妖隶路过,皆不敢侧目……

  另还附了几张插图,简单几笔勾勒出身型,纤瘦的清冷仙尊被拴住手脚囚禁在软塌上,暴虐的魔君完全不顾身下的人是否能承受,只顾自己肆意快活,画面粗鄙不堪!肮脏龌龊!

  他再怎么从不以恶意揣度任何事物,也明显知晓了这话本中仙尊的原型就是他自己!而那魔君……

  是苏夜……

  懊恼着,羞耻着,愤怒着,也心惊胆战着……

  他恨不得将这话本一并投入炭火中,焚烧个干净,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脑中浮现的画面,他不明白朴实无华的字字句句,为何冠上他和苏夜的身份会令人如此蒙羞。

  只知道即使他不再看那书本一眼,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他和苏夜的身影。

  那么密切的贴近着……

  那么羞耻地动作着……

  那么令世俗厌恶唾弃的关系……

  为何都两百年了,还在被人津津乐道?

  早在两百年前,他们唾骂他身为匡扶正义的仙尊居然雌伏在恶魔身下,转头却又津津乐道他们之间的不乱关系。

  他最终还是没将话本焚烧,问题并不是话本本身,而是他这个做师尊的心智不坚,即使没有这话本,他脑海中就不会浮现那些画面吗?

  身体的每一处都烙印下百年前的记忆,他回避不了,也否认不了,他曾经就是那么寡廉鲜耻地躺在自己徒弟身下承·欢,就算他不愿意回忆,时间根本不可能抹杀那段记忆。

  胸前那无法磨灭的齿痕隐隐发痒……

  他这辈子,哪怕到死,也不想承认的过往终究以这样一种形式呈现在他面前,更何况苏夜也没少看那些话本,他羞怯至死,也改变不了什么……

  苏夜会怎么想?

  他并不知道话本中的魔君就是他自己,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个师尊曾经是那般放荡?

  越想越羞愧,越想越愤怒,就在这个时候,栖云殿的门被推开了,吓了白若一一跳,不慎碰倒了桌上堆着的一摞书。

  苏夜捧着冷茶糕点笑盈盈地走进来,“我看师尊烛火未熄,想必还未睡下,吃点东西吧。”

  白若一只来得及将手中话本藏进一堆杂乱的书籍中,还未收拾起满面红潮,急忙一个冷眼递了过去,冷哼道:“擅闯师尊寝居都不用敲门的吗?”

  “啊?”苏夜愣住了。

  师尊怎么了?以往他进来都不用敲门的啊,师尊从未恼他。瞧见满地书籍和炭盆中焚烧的纸张,有些不明所以。

  白若一的脸颊上泛着红晕,不知是不是被炭火的热浪熏的。

  苏夜急忙递上一杯冷茶道:“虽已入秋,但暑气未消,师尊喝茶,刚冰镇过的,最是解暑。”

  端起冷茶,白若一仰头一饮而尽,冰镇的冷茶效果不错,很快平复了一些心中的燥热,可他一抬头看着苏夜暖融的笑意就烦躁不已,眉心拧在一块儿。

  少年一笑起来,梨涡里像是酿了一坛醉人的佳酿,掺了些蜜酿,甜又不至于腻,和那个满目阴鸷,布满狠戾的男人完全不同。

  更令人沉醉其中……

  时光在正在长个子的少年身上总也无法停下,不过三两笔就将他雕刻成形,这么一看脸上褪去了一些稚嫩,柔和的面容多了些刚毅的棱角,又不失温和,最是目光如炬,眼中含着炽热的真诚。

  白若一其实并未见过十八九岁的苏夜,两百年前,他入魔前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后来……几年未见,就已经是个身材健硕的成年男人了。

  簌簌垂下眼睫,白若一又续了一杯冷茶,心中的火气消下去不少,“这么晚了还不睡?”

  伺候着师尊喝茶,苏夜主动收拾着地上的书籍,他实在想像不到一贯一丝不苟,容不得杂乱无序的白若一会任由满地狼藉。

  苏夜:“有些睡不着,想找师尊聊聊。”

  白若一不悦斥责道:“有什么事可以白天再说,晚上不睡,白天还有力气练剑吗?”

  “师尊说的是,是徒儿的不对……”苏夜收拾着书本,赫然发现掩盖在一堆剑谱下的花哨封面,觉得有些熟悉,疑惑道:“这是什么书?”

  “别收拾了!”白若一眼疾手快,立马挡住那堆凌乱的书籍,不悦道:“那本书不适合你看。”

  “……哦。”苏夜堪堪收手。

  白若一:“有什么事就说吧。”

  苏夜:“我去苍梧的时候碰到了摇光仙君,她去灌愁海取了神农草,回到苍梧的时候已经灵脉尽碎……她走了……虽然她离开了涿光山,已经不算是涿光的仙君了,但我觉得她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和山主说一声?”

  白若一沉思了会儿,开口道:“不必说。”

  “为何?最起码她走了也不该无人知晓,她人缘那么好,总该有人吊唁的。”

  “你觉得她希望有人因为她的死而念念不忘吗?”

  苏夜疑惑不解道:“什么?”

  “越是良善的人,越不希望周遭的人因为她而痛苦,山主敬重摇光,仅仅是不得已任由她离开涿光就已经伤神自责了,若是知道她没有及时得到涿光山的庇护,在外面身陨,山主会有多痛苦?让所有人都以为她离开涿光后自由自在,逍遥隐居了不好吗?”

  “若真如你所说那般,她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夙愿,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也许并不是孤独而漫长地活着,了结执念,完成夙愿,她这般选择,倒是令人羡慕。”

  白若一这番话说的是摇光,却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漫长的孤寂岁月,若是没了执念又同行尸走肉有何分别?

  他活的比旁人都久了很多,两百年前他心中只有天下苍生,只秉承着“无非一念为苍生”的宗旨,从未有一天为自己而活过,那一役后,天下太平了这么久,他这两百年不问世事,只盼着心中唯一的执着复苏萌芽,倒是觉得……快乐了许多。

  可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他看着苏夜,由衷地说出祈愿,“我不期盼你将来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只愿你不要误入歧途,坚守本心,最重要的是好好保护自己,要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守护好自己。”

  守护好自己也就守护了我的心,这便是我最大的祈愿。

  苏夜微愣,所有仙门,别人的师尊都是教导自己的徒弟以后除魔卫道,为天下苍生而努力修炼,只有他的师尊会说让他好好保护自己。

  他一时想不明白,白若一继续说:“之前我恼你擅自下山,但现在看来未尝不是一种历练,反倒是好事了,苏夜……”

  白若一目光柔和且坚定,眼中泛出一点苏夜平时从未见过的缱绻,怜悯且患得患失,怔怔望着他,薄唇轻启:“有些事早点经历,我这个做师尊的还能扶一把,若是晚了……若是晚了,以后就只能靠自己了。”

  师尊他不对劲!

  苏夜听着这一席话,心中慌乱,又找不出缘由,急地抓耳挠腮,终于从他以前看过的话本里找到了一个解释,他慌张地噗通一声跪下,紧紧攥着白若一的袖子。

  “师尊你别赶我走,我做错什么了你说,我会改的!”

  修长的指节轻轻抚在苏夜的头上,白若一好气又好笑地叹息一声,“我怎么会赶你走呢?”

  前世今生,足足等了两百年,好不容易才拴在身边,怎么可能轻易放开?

  只是有些事,他逆天改命也要挽回,但又有些事,即使他再怎么努力终究无法改变,是宿命也是代价。

  重生之术的代价就是施术者寿元尽后,神魂俱灭,再无轮回……

  神魂俱灭!

  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这个人存在,完全的磨灭,就像是从未存在过……

  避重就轻,白若一怕苏夜承受不住,又怕自己自作多情,苏夜对他有多在乎?他不敢揣测,前世不论,这辈子,苏夜只当他是师尊,对他的照顾和尊敬不过是基于上慈下孝、尊师重道罢了。

  这样也好,至少……到了那个时候,他能很快走出阴霾。

  白若一好似并不在意道:“我活了几百年了,寿元早就超出常人范畴,什么时候身陨也犹未可知,只是希望你在那之前能自己独当一面,不要教……”他沉了口气,坚定道:“不要教为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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