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师尊吃桃_师尊他以身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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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师尊吃桃

  石决明距禁制最近,看见白若一虚弱地被苏夜扶着走出,他赶忙上前焦急道:“仙尊这是怎么了?你们在禁制中可是遇到什么?可有受伤?”

  白若一神志还未清明,莫名被人冲上来追问,他浑身僵硬了一瞬,指间攥着紧了扶着他的苏夜,抬起头像是谁也不认识一般,神情空洞,只身边的青年让他感到放松。

  苏夜心中一揪,抽痛的很,他那个一贯以来独当一面,凌驾苍穹的师尊变得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偎在自己身边,实在让人心疼。

  苏夜叹息了一声,摇头道:“山主,说来话长,师尊没什么事,可能是在幻境中混乱了一部分记忆,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想了想此刻若是白若一会说什么,于是他替自家师尊问了一句,“山主,外面怎么样了?”

  石决明道:“跑出了几只小妖,已经派人去追了。”

  怎么会有妖?苏夜在禁制中这段时间,半个妖都没碰上,禁制里不像是个封印妖魔的地方,却比阻妖禁制更加可怕。

  苏夜皱眉道:“我们在禁制中并没碰到妖魔,按理说不可能会跑出什么小妖。”苏夜压低嗓音,悄悄对石决明耳语道:“我怀疑江南的禁制并不是什么阻妖禁制,禁制中有混沌,时而苏醒,可能……还要吞噬些什么。”

  石决明闻言,猛地瞪大双眼,想要说什么又被自己压住了,只低声道:“此事暂且莫要同旁人说了,以免引起恐慌。”

  苏夜点头,便扶着白若一找了个树荫下稍作休息。

  石决明以仙尊需要休息为借口,阻拦了打算过来慰问关心的人,于是,他们二人清闲了不少,不像刚出来的其他人被围着问东问西,着实疲于应对。

  琼楼玉宇那边很热闹,楼西子是个心大的女孩,并不觉得禁制内有多危险,反而觉得有趣,她正在向身边的姐妹津津乐道自己经历的事情,众女修大多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深感遗憾自己没有进去。

  苏夜摩挲到白若一手指上一处结痂,翻开一看,赫然是已经焦黑一片的指腹,苏夜不明白这伤哪来的,只顾着心疼。

  风无邪不知从何处走来,丢给苏夜一瓶药膏,“抹上不出三日便好了,你最好别让旁人瞧见这伤。”

  苏夜接过药膏,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可知你当日独自进了禁制后,旁人是怎么议论你的?”

  不等苏夜反应,风无邪也靠着树坐了下来,眼睛微微眯起,观察着四周,话语从口齿间不经意流出,“江南禁制不同于其他禁制,千百年来无人可入,之前上官城主也是依靠不归砚才带着几个人进去的,你倒好,一声不吭,说进去就进得去,你让旁人怎么想?”

  上古禁制历代都是用来阻妖的,也会将抓到的妖魔封印进去,但是人确实是进不去的,苏夜当时脑子一热没想那么多,也没顾及别人怎么想。

  他想进去便也进去了。

  风无邪这话让苏夜茫然了一瞬,如果人类都进不去的禁制,他却顺利进入了,别人会将他当作什么?

  他,到底又算是什么?

  一想起来,后脊冒出了一层冷汗。有些隐隐约约模糊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着,就要落下。

  苏夜瞧了一眼自己的师尊,白若一此刻双眸空洞,不知在想什么,就像是耳边的话都听不见,身边的人都看不见一般,却在苏夜紧张的时候,抬眼看着苏夜,一只手轻轻捏着苏夜的小臂。

  即使是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也能感觉到苏夜的紧张,无声安慰着他。

  风无邪继续说着:“也不知仙尊是用了什么法子,竟当着众仙门的面否认了你的异端,转身就迈入禁制。我虽然不知道仙尊为何也能进去,但终归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那些端倪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的眼睛。”

  “仙尊手上的伤,是被禁制灼伤的,禁制不允许他进入,却也拗不过他。”

  风无邪刚说完这番话,便瞧见一妃衣少女寻视着什么,终于将目光落在此处,轻快走来。

  赶忙道了句,“你放心,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你自己注意。”说完便站了起来。

  楼西子蹦蹦跳跳地走来,看见面无表情的风无邪,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又大又甜的水蜜桃递给他,“带来的水果不多,你要不和那个小师父分一分?”说着指了指站在禁制前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怀善。

  犹豫了会儿,风无邪还是接过了桃子,回身看了一眼苏夜问道:“了尘大师是不是已经……”

  苏夜沉默着点了点头,不知该怎么说。

  獬豸说了尘大师并没有进入獬豸的幻境,而他亦没有走出禁制,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苏夜曾亲眼看见的,混沌化作一个青色的荧圈,将了尘大师吞噬了……

  风无邪心下了然,反倒安慰苏夜,“人生来便会死,药石和修仙不过是在延缓这个过程,说到底也是逆天而行,偷来的光阴势必会付出代价,生死是常情,没什么好回避的。”

  他走向禁制前的怀善,将手中的蜜桃递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怀善身体一晃,险些跌倒,而后站了会儿,朝着禁制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两个人便一齐走开了。

  苏夜忍不住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若不是风无邪去替他说了这事,他还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知道怀善能释怀,比起直面生死这件事,出家人比他更能看得开,可他还是会难受,还是会忌讳,心想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若是白若一出了什么事,他恐怕早就急疯了。

  若是有人告诉他……告诉他白若一殁了,他定不会相信,哪怕再闯一回禁制,哪怕下了地狱,他也要将白若一抢回来!

  楼西子也递给了苏夜和白若一一个桃子,自己也拿出了个新鲜的水蜜桃在衣服上蹭了蹭,便嘎嘣嘎嘣嚼着。

  看着白若一垂眸盯着手中的桃子,状态茫然,羽睫轻煽。

  楼西子惊讶道:“他不会连桃子都不认识了吧?”想了想自己在獬豸的幻境中的经历,觉得没那么可怕,她蹙眉不解。

  究竟心事有多重才会被折磨成这样?

  苏夜知道他和獬豸看白若一幻境的时候,楼西子被屏蔽在外,并没有看到什么,她不理解也正常,何况苏夜也不希望有外人知道他和他师尊之间的事情,于是没打算解释什么,抿了抿唇,道了一句。

  “……还好。”

  苏夜将白若一手中的桃子拿了过来,搁自己衣服上蹭了蹭,递给白若一,望进白若一茫然纯澈的眸子,师尊永远那般干干净净,褪去了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此刻好像已经将自己当作是最亲近的人了。

  “师尊,这样……”

  苏夜咬了一口自己的桃子,示范给白若一看,示意白若一吃自己手中的蜜桃。

  白若一愣了一瞬,松开了握桃的手,鲜嫩的蜜桃顺着洁白的衣摆滑落在地,苏夜刚想去捡起来,猝不及防被白若一捧住了自己的手。

  他的师尊就着自己刚咬了一口的桃子,又在旁边咬出了一个略微小一些的新鲜牙印,而后抬起略微湿润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看着苏夜。

  也不知是不是苏夜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白若一沾着桃汁的唇角不经意间微微扬起,眼眸也微弯。

  师尊……笑了?

  苏夜看得失了神,也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周遭有何人,忍不住伸出指腹,轻轻抹去白若一唇角的桃汁。

  “……哎呀呀。”楼西子已经尽量压低自己激动的嗓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却还是忍不住引起了注意。

  苏夜忙收回手,低下头,细碎的鬓发也难以遮掩满面羞赧,紧张之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指腹又擦回了自己的唇边。

  激动之下的少女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了,几乎喘不上气,好不容易压制住情绪,偷瞄了眼当事人,白若一神情淡淡,小口嚼着桃子,而苏夜满脸涨红,怕是要尴尬致死了。

  楼西子决定大方一点,放过他们,于是岔开了话题。

  “其实我们能安全走出来已经很好啦,命嘛,有时候就是变化莫测的,不过,你那么在乎你师尊,你……”少女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展颜一笑,神秘兮兮道:“你是不是真喜欢你师尊呀?”

  苏夜没想到这姑娘这般心直口快,心脏跳如擂鼓,回想起楼西子的幻境世界,有些尴尬地不好意思,沉默着看着自己师尊,没有说话。

  在正经的仙门中,徒弟与自己师尊相恋不是什么多光荣的事,甚至是耻辱,是道风衰败,是仙门不昌。

  苏夜犹记在摇光与君栖迟的那段往事里,少年时期的摇光怎么都不愿意成为君栖迟的弟子,不外乎别的,摇光早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想当的是君栖迟身边那个并肩而立,一生一世的人,而不是承欢膝下,师慈徒孝。

  苏夜虽在冲动之下,对白若一表白了两次,却都没有得到回应,他不知道自己师尊对自己是不是一样的心意,还是说师尊只是将他当作最重要的……徒弟?

  不管怎么样,苏夜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示爱,昭告天下,然后就如同前世那般毁了他师尊。

  只要白若一想要的,他都可以接受,如果白若一并不爱他,他也可以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地守在师尊身边。

  也许,别人知不知道,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是为了师尊好,他都可以接受……

  苏夜沉默了很久,楼西子当他是默认了,又接着问:“那你师尊喜欢你吗?”

  苏夜原本就不确定,愈发羞赧,被问得更加尴尬了些,反击道:“你们琼楼玉宇的女修还真是与众不同。”

  “那当然。”

  楼西子有些骄傲,双手抱胸道:“我们琼楼玉宇的弟子活得就是一个坦荡,才不管那些世俗的是是非非呢,因为啊,我们修的是采补之术,思想开放些也正常……对啦,我觉得啊,你师尊对你是与众不同的,说不定他也是喜欢你的,加油啊!”

  “你同你师尊,很般配呢。”

  说完,少女便蹦蹦跳跳地又走开了,一头扎进一群女修中,嘻嘻哈哈又不知在聊些什么,活得自由随心,没有什么烦恼。

  即使是有几个自诩仙家名门的人来呵斥她们这些女修,怎么到了这个危急的时刻,不操心也就算了,还这么嬉笑打闹,毫无救世之心。

  那些女修也将这些人怼地无话可说。

  “哪怕就是到了世界将倾,永夜降至,我们也开开心心的面对湮灭,怎么了?妨碍到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了?”

  “是啊是啊,着急有什么用,你们想到了办法了吗?”

  “装模作样才是伪君子!哼!”

  说到危急,其实不知真相的大多数人也没那么慌张,他们不过是在等众掌门商量,而钟毓秀和上官卿,一个是江南的掌门,一个是一城之主,又都进了禁制,正在被众人围在中间询问着,讨论着。

  钟毓秀将自己所知道的几乎都说了出来,但毕竟所知有限,只是提到獬豸的幻境时,三缄其口,还时不时瞟一眼树荫下的苏夜和白若一,不知想到了什么,总蹙眉直摇头。

  钟毓秀:“诸位道友,在下已经将所遇之事说的很清楚了,当下我们更应该想办法将逃逸出禁制的妖魔抓回来,送去悯苍塔审判,再加固禁制。”

  有人道:“钟掌门,那些妖魔逃出禁制,为祸人间,哪里还需要审判?我看不用送悯苍塔了,直接就地正法吧!”

  钟毓秀皱了皱眉,不太认同此人观点,开口道:“若是妖魔为祸人间,自然应该根据罪责来判处,妖也不都是恶的,那些手上没沾上人血的自然该放宽处理,驱逐进禁制便……”

  他话还没说完,便有人打断了,“此言差矣,钟掌门过于心慈手软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就是妖!”

  穿着宽大道袍的老道拨开人群,徐徐走来,俨然就是之前慌不择路的阳明山掌门苏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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