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昆仑】执念缚半生_师尊他以身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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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5 章 【昆仑】执念缚半生

  九州的妖魔向昆仑聚集,仙门才知苏夜竟没死,还回了昆仑。

  白若一去昆仑见苏夜这件事,仙门是知道的,但多日过去,昆仑也未漏出半点消息,白若一对苏夜的态度是众人摸不清的,依旧分成两派。一派认为白若一是去杀魔君的,但这么多日过去,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另一派认为,既然师徒相·奸,难保白若一不是去弃明投暗。

  猜测和非议炸开了锅,但一提到攻上昆仑,叽叽嚷嚷的议事厅骤然安静,悯苍塔的血案还让众人心有余悸,谁也不愿意做第二个悯苍。

  直到几个后辈奔逃归来,口口声声说自己进过昆仑,见到魔君,九死一生地回来,他们自家仙长先是心疼地斥责这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转眼又希望他们带回些许有用信息。

  他们将昆仑所见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愣了很久,怎么可能?魔君不思如何覆灭仙门,反而纵情酒肉?

  魔君杀人如麻,手段毒辣,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些孩子?

  怕不是其中有诈!

  但听到白若一与魔君之间难以言说的暧昧时,他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仙尊以身侍魔是为了蛊惑魔君,是在给他们创造机会和准备时间!

  但毕竟只是猜测,万一猜错了呢?万一白若一和魔君沆瀣一气呢?

  仙门依旧讳莫如深,也不吵了,议事厅也有三日未曾开启,直到第三天傍晚,浑身狼狈的小弟子扣开仙门,领他回来的是上官卿。

  那孩子是其中掉队的一人,他并没有随众人一同回去,魔君差遣魔使送他们走的时候,这孩子就躲在柱后,偷听魔君与白若一的对话,等他再想回去时,殿外梭巡的妖魔险些给他吓破了胆。

  幸好,他遇见了上官城主,上官卿一路护着他,将他领回了仙门。

  这孩子将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秘密都抖了出来。

  其一:白若一并不是与苏夜周旋,他们是真的狼狈为奸;其二:魔君在昆仑之巅为自己铸了一个墓冢,并且自称时日无多,也就十天的活头了,也就是说除去那三日,还剩不过七日时间。

  这个消息震惊仙门,他们质疑这话的真伪,也怀疑是不是魔君的诡计。

  有人说:“管他是不是什么阴谋诡计,反正那魔头也没来九州为非作歹,就等七日,他要真死了才好,也不用我们出手了,就算是假的,咱们等七天而已,也不亏!”

  一直缄默,任由众人唾沫横飞的上官卿倏然抬眸,冷冷问道:“不管这‘七日’是真是假,那和昆仑之巅的墓冢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魔君觉得昆仑之巅的景致好,才将身后事选在那?”

  这话有理,众人皱眉沉思。

  云非迟疑道:“区区有一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你就放!这时候还摆那谦谦君子的款呢?”

  云非被这话怼地有些汗颜,他目光逡巡一圈,见大多人强压下反感,皆是一副期待他开口的模样,心里稍稍有些定然,他心知自己这八大仙门之一的掌门之位是虚的,众人尊重云缈山也只是倚重他背后的云老祖,如今老祖不在了,他难得有什么发言权。

  “魔君再度临世,最大的苦主就是悯苍塔、阳明山,再者便是云缈山了。如今阳明山全门覆灭,悯苍也散了,在下承了雪塔主的灵力,便要为雪塔主讨个公道,而云非掌门自然可为云老祖讨要说法。”

  这一番话说完,上官卿赚足了众人的怜悯和好感,顺带着看向云非这伪君子的眼神也变得降悯起来。

  上官卿抬手作出一个请的姿势,“云掌门请直言。”

  云非一顿,心道上官卿好城府,以苦主身份,将决定权牢牢攥在手里。

  他轻咳一声,扶须道:“但诸位想想,那魔君苟延残喘两百多年,几次濒死都未死成,这一次难保不是诈死。”

  众人觉得这话有理,但说到底还是废话。

  趁着众人不愉前,云非紧接着道:“就算不是诈死,魔君也一定会想办法苟活。”

  “若魔君死了,就算选好了墓冢,安然入棺,仙门便没了后顾之忧,大家会容忍魔君尸首存在于世吗?”

  他们觉得此言有理,有人附和:“两百年前就是没毁了那具尸体,才给了魔君夺舍重生的机会,自然不能重蹈覆辙,定然要碎尸万段,销骨成泥,以免后顾之忧!”

  云非猛地鼓掌,狠声道:“这位道友说的在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懂,难道魔君就不清楚吗?”

  “他会任由自己身后被扒棺抛尸吗?”

  “魔君只剩七日之期,墓冢铸在昆仑之巅,这两样事情乍一看没什么关系,但请诸位想想,昆仑之巅是什么地方?”

  有人沉思,有人想不明白,直截道:“能是什么地方?仙门典籍都有记载,就是刚修仙的小娃娃都清楚,那是建木树曾经生长过的地方,但这又有什么联系?”

  上官卿适时补上一句:“这世上有多久没有生长过建木树了?”

  “建木树只是传说啊……”

  上官卿:“传说未必全是假的,当年神女栖居建木树中,永生不死的到底是身为神女,还是建木树让神女永生不死?”

  “可不管怎么样,建木树都只是传说,谁又见过建木树?”

  “没见过就不存在吗?你们有谁去过昆仑之巅?这么就笃定昆仑之巅没有建木树?魔君难道是觉得昆仑之巅的风水不错,适合建墓冢?”

  一番话让众人哑口无言,猜测此起彼伏,但无一不认为宁可猜错,也不能放过这个可能。

  万一呢?

  万一昆仑之巅真的有建木树,万一魔君真的要以此法再次重生复活,万一错过这个机会,仙门会如何?九州会如何?

  居安思危是人类的本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毕竟猜错了,他们赌不起。

  仙门迅速召集各门派弟子,筹措队伍,酝酿着计划,而后浩浩荡荡攻上昆仑。

  其中以云缈山和悯苍塔余下弟子最为积极,百城的城主大多都是附庸各仙门的,他们自然不会反驳,其他门派有的信了这说辞,害怕自家也会步悯苍和阳明的后尘,纷纷跟上凑个人数,也有的如涿光和琼楼玉宇、无念寺并不爱凑热闹,是为了瞧个究竟,或者说没有胆量与主流背道而驰。

  江湖义士,仙门豪杰,筹措了万人队伍,浩浩荡荡攻上了昆仑。

  他们不敢耽搁,当天夜里就点着火把,蜿蜒着攀上昆仑,火蛇将漆黑的夜幕映地亮如白昼,令他们困惑的是,都行至半山腰了,别说凶戾的魔君,连个妖魔都未曾出现。

  安静的雪夜反倒让他们忧心惶惶,他们不敢松懈,生怕一放松警惕,迎接他们的就是从天而降,龇开血口獠牙,如噩兽乍临,将他们撕碎拆吃的魔君。

  昆仑的雪大了起来,寒风凛冽,疾驰呼啸,为了节省体力以备最后一战,他们在半山腰驻扎一夜休整。

  隔着一座山峦,一头是人头攒动,火影缭天的仙门大军,另一头悄然无人,上官卿裹着月白大氅,浑身霜白,因吸纳了雪朗全部的灵力,他何止面色苍白,就连头发都是霜花覆满的,好似融在雪中,难以被察觉。

  君撷在等他,背影渐渐入目,上官卿略顿一瞬,喉结滚动,收拾起情绪,才移步走过去。

  “嘶——”

  他还未完全靠近君撷,便被巨大的威压掀倒,身体重重砸在绵软的雪地上,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声音,却被那阵罡风刮地皮肤生疼,巨大的力道掀地他胸腔生疼。

  “我不是告诉过你,那些孩子一个都别留吗?你怎么办事的?”

  上官卿有些委屈,他咬紧牙根,忍疼道:“你只管办你的事情,那我的呢?我们是合作,我又不是你的狗。”

  他强趁着胸腔的不适,站起来,却又猝不及防被强大的威压拘着单膝跪下。

  再抬眸看君撷时,充满了病态的番恨。

  “你太过自作主张了……”君撷道:“我们相识这么久,你该知道我的,背叛我的下场你该是清楚的。”

  上官卿急道:“但我和他们不一样!就算你用不上我了,你也不能杀我!”

  君撷的折扇还散着微淡的光芒,覆在其中的犼魂微掀眼眸,像是被什么美味吸引,好似下一刻就要冲脱而出,却被主人犹疑着反手盖住,收了威势。

  君撷缓缓转身,看着他轻叹:“之前的桩桩件件不过都是培育新种的养料,如今这株花已长成了,不需要那些腥臭的养料了,你还要将他们带来丢人现眼,尽添乱。”

  “你觉得他们是能拦住苏夜,还是能影响你的计划?”

  “……不能。”君撷道。

  上官卿撑着雪地站起来,笑笑:“既然不能,你担忧什么?你完成你的计划,我验证我的猜想,互不干扰。”

  君撷没回他,只是站着,沉默着,半张脸掩映在黑暗中,凝视他,良久,才叹气开口。

  “上官卿,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的执念是什么?”

  “我想知道,这么多条人命和苏夜之间,白若一会怎么选?我想知道,在苏夜眼里,白若一的自由和性命更重要,还是他所守护的苍生,他的信仰更重要。”

  上官卿眸光锐利起来,他字字句句咬的很紧:“我想知道,人间的情是否是真的,情爱真的就比一切都重要吗?虚伪的信仰,造作的良善,不甘的原谅,假意的言和……”

  “罢了……”君撷仰头看着那轮即将圆满的月,“他们是在九州等死,还是赶着来昆仑送死,也没什么区别。”

  言毕,他望向上官卿,问:“你之后……有何打算?”

  上官卿噙着笑,答:“我自然有我的保命手段,后卿大人不必为我这小事费心。”

  君撷看着上官卿掖袭着风雪一步步离开,翻过山峦,去了火影燎天的人间。

  为了一个执念,他能放弃所有人,他能杀了一切不听话的狗,唯独这个上官卿……

  这具身躯承载了他半片分魂,时间久了,那半片分魂越来越不像他了,又越来越像他,至少是执着,为了执念能成为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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